脸庞被那身黑色铠甲衬托得越发英姿飒爽。
他们相对而立,久久沉默。本来经过长期的相处,关系已经密切到可以交心,但现在乍一见面,竟然有些相对无言。
“副将和士兵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等候在外面,你怎么还在房中不动?”
玄敛看着她笑了笑:“我知道您会来的,所以一直在这里等您。”
梅天离强自压抑下波涛汹涌的感情,故作淡定道:“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玄敛走近她,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陛下,其实您前段时间身体不适确实是有奸人作祟,也确实是我送去的食物出了问题。那天和您交谈之后,我回去仔细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是我坤和宫里的问题,然后我便不不动声色,在半夜抓到了在宫里内膳房的菜料中下毒的太监,我悄悄对他进行盘问,发现他是元春宫里派来的。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声张,您本来就忙得焦头烂额,不想再让您分心。”
梅天离一惊,元春宫是沉若缈宫殿,原来暗中害自己的人竟然是他!
“陛下,这次我远离皇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希望您能多留意身边的人,警惕元春宫,如果遇到什么棘手之事,可以去找韩统领,他会竭尽全力为您解难的!再者,您如果再选妃嫔,最好考虑那些背景中等的青年才俊,虽然强调门当户对,但背景家事太过强硬可能会对您产生威胁,到时候处理起来很麻烦。”
这些话梅天离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是故意气她的吗?
门外响起了副将的询问声,是时候出发了。
玄敛深情地凝视了她一眼,郑重地强调了一句:“陛下,您回去一路小心,回宫之后不要沉溺于男色无法自拔!”
说完,他向她端正地行了一礼,快步离去。
梅天离呆愣在原地,很想破口大骂一句——你都跑了我还沉溺个毛的男色啊!
看着队伍远去扬起的漫天黄土,梅天离心里像被人活生生掏去了一块,难受至极。
她一路上魂不守舍,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皇宫的。一直发呆到了傍晚,才想起还有元春宫一事,赶忙风风火火地大驾沉若缈那里,开门见山便把事情挑明。
沉若缈还是往常那种波澜不惊的文雅姿态,此刻正倚在矮几边品茶,听到梅天离的质问,他已毫不畏惧,唇角浅浅上扬,“陛下所言极是,确实是我派人在皇后的内膳房里下的寒毒。”
梅天离看他不紧不慢的模样,也不想输了气势,便也不紧不慢地在他面前坐下,冷冷地看着他,“可惜你的诡计被识破了,朕也没有死成,还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
沉若缈秀眉一拧,略微有些惊讶之色道:“您为何这么说,我可从来没有害您的心思。”
“既然你敢承认在皇后宫里下毒,又为何不敢承认想害死朕呢?”
沉若缈目光中闪过凶利之色,冷笑道:“我在皇后宫里下毒就是想置他于死地,和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梅天离突然反应了过来,虽然他在玄敛宫里安插了眼线和内应,但他们也许也没有在意玄敛每天的食物是做给谁吃的,还以为是他有把食物带出宫的习惯,并不知道他在给自己送饭。
这么看来,沉若缈想害的人是玄敛!
梅天离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吼道:“皇后和你有什么仇恨?你居然这样不择手段地害他?”
沉若缈提起紫砂茶壶,为她倒了一杯清香的热茶,笑容中透着股狰狞,“什么仇恨?夺夫之恨!凭什么他可以每天到您宫中,而我见你一面都不容易凭什么有什么事情您都和他商议,而我说一句话,您都想躲!说好的雨露均沾呢?您是把所有雨露都洒到坤和宫了吧!”
梅天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原以为争风吃醋这种事只有女人才会做,没想到男人做起来竟然丝毫不逊色。更何况眼前这位是个病娇,做起事来尤其疯狂!
万恶的一夫多妻制啊!
梅天离本来很生气,想要把眼前这个人打入冷宫,让他万劫不复!但后来设身处地地为他想了想,发现如果自己在他这个位置上,也不能保证不会做出同样的举动。自己都不能保证的事情,怎么能强求别人?
“沉若缈,朕对你很失望,你应该知道朕的心里只有皇后,当初朕就没有想过要纳妃子,只不过是为了祖制,不得不效仿而已!朕以为已经处理得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酿成了今天的局面。朕也不能全怨你,这样吧,朕放你出宫,就对外宣传你病故了,你出去之后远离京城,换一个身份重新生活,娶个好姑娘……”
“哈哈哈——”沉若缈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梅天离后背发凉。
“皇上啊!看来您真的是对皇后爱得深沉啊,我都这样拼命地想赢得您的注意力,您还是不屑一顾,甚至想把我赶出宫去,从而就再也不能威胁皇后是吗!”
“你——”
“来不及了,可惜来不及了!”他笑得得意洋洋,语气中充满了欢喜之意,“您再也见不到皇后了,他现在的尸体应该已经凉了,哈哈哈!”
梅天离察觉到了不对劲,扑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沉若缈看着梅天离苍白的脸庞,有些心疼地皱起了眉:“您别这么难受,我在他的近卫军里安排了杀手,吩咐一到阳源关便动手,现在太阳将要落山,他们肯定已经到了阳关,杀手应该已经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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