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连年征战,朝局动荡不安。这一路你也看到了,除了像三塔镇这样有重兵把守的地方,其余地方均是匪盗四起,民不聊生。”
“这样的状况一时半会儿不会好转,且很可能愈演愈烈。我虽然想尽力护你周全,但也总有不在你身边照顾不到你的时候。”
“万一这时候发生了什么危险,你就要自己想办法逃走。”
“马车虽舒适,速度却慢,容易被骑兵或马匪追上。所以,你一定要学会骑马,必要的时候是可以保命的。”
白芙眉头拧得更紧,想到之前自己被骗被抢的经历,觉得这个世道的确是有些不太平,不过应该还没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吧?
她仍想拒绝,却又忽然想到什么,眸光微亮,抿唇考虑一番,点头答应下来。
蒋巅一喜,凑过来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乖,我就知道我的阿芙没那么胆小。”
白芙扭头瞪了他一眼,嫌恶的擦了擦脸。
蒋巅也不在意,笑着把她拉到逐风面前。
“你刚开始学,就骑逐风吧,它很听话的。”
一旁的下人听了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栽个跟头。
将军,您疯了吧?
逐风听话?那这世上没有不听话的马了!
白芙确实也很喜欢逐风,主要是逐风长的好看,而好看的事物总是令人赏心悦目。
她在蒋巅的鼓励下伸手摸了摸逐风的背,结果手刚搭上去,高大的骏马就向旁挪腾了几步,冲她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白芙,她一个激灵猛地缩回手,躲到蒋巅身后不敢再碰。
蒋巅嘶了一声,对下人伸手:“把我的马鞭拿来。”
他是个爱马之人,自从逐风被驯服之后,就很久没动过马鞭了。
下人心中替逐风哀嚎一声,恭恭敬敬的把马鞭递了过去。
谁知蒋巅还没把马鞭握到手里,逐风就已经扭着屁股又蹭了回来,恨不能白芙立刻再摸一摸它的样子。
“这就对了。”
蒋巅将手收了回来,赞赏的拍了拍它的脖子,没再去碰马鞭。
不知为何,白芙总觉得,这匹马好像深深的松了口气……
“可以了,骑吧。”
蒋巅笑着对白芙说道。
白芙摇头:不不不,我还是换一匹吧,换匹小一点儿的,温顺一点儿的。
蒋巅见她又不敢骑了,索性自己先翻身上马,然后弯腰一把将她捞了上去。
白芙惊呼一声,根本来不及拒绝,就被他按在了马背上,牢牢地圈在了自己怀里。
“两脚踩住马镫,两腿稍稍收紧,屁股不要全坐在马鞍上,稍微提起来一些。”
蒋巅稍稍拢住她的腰让她能借一些力,耐心的教导着。
短暂的惊慌之后,白芙强自冷静下来按他所说的去做。
结果……
踩到了马镫屁股就抬不起来,屁股抬起来了就踩不到马镫!
蒋巅见她半天调整不好,低头一看,哈哈大笑:“阿芙,你腿好短啊。”
我……
去你奶奶的!
白芙一胳膊肘向后顶了过去。
蒋巅痛呼一声,下巴抵在她肩头,笑声却仍旧不停。
半晌笑够了,才亲了亲她的耳朵,翻身下马:“我给你调一调。”
边调还边不停的笑:“你真应该多吃点儿饭长长个子,瞧瞧这腿,还没我一半儿长。”
白芙听着他夸张的比喻,忍不住翻个白眼:是是是,就你厉害,脖子以下全是腿!
蒋巅调好让她踩了几脚试试,确定没问题后才再次上马。
…………………………
两人就这样在跑马场一直耗到了晚上。
当白芙拖着疲惫的身子再回到白日去过的那间屋子时,里面果然已经焕然一新。
粉色的帷帐外面又挂了一层薄薄的金色纱幔,似真似幻。
甜白瓷的茶具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清雅别致。
多宝格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古玩,墙上挂着白芙虽然看不懂,但也知道一定价值不菲的字画。
就连家具甚至地上的毯子也全部换了新的。
若不是白日来过一次,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蒋巅看着重新布置过的房间,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一旁的管家深深的松了口气,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赶紧退了出去。
他得去找小吉问问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位阿芙姑娘是什么来历?将军到底有多看重她?
不然以后若再不小心犯了今日这样的错,他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26.拉拉小手
骑了半日的马,即便有蒋巅在后面托着,白芙也累得不行,吃过晚饭死活不肯再去散步了,洗漱一番倒头就睡了过去。
或许是身体太疲累,或许是枕头里的桂花香太香甜,这一觉她睡得十分踏实,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可以直接吃午膳了。
白芙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头顶粉色的帐子,半晌才回过神来,又缩回被窝里赖了会儿床,才磨磨蹭蹭的爬了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自从上次蒋巅发疯闯到她的院子之后,她就被噩梦缠身,总是梦到他又面目狰狞的把她扔到床上,压在他身上不停地拱来拱去。
拱着拱着他的脑袋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猪头。
白芙恶心的不行,推又推不开,跑也跑不掉,最后往往是在惊恐中吓醒。
绿柳见她掀开床幔坐了起来,笑着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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