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得的皇位,对众人说要赶往封地,实际上则继续扮作一名普通的少年,回到了莫江身边。
那些不知他去向的人只以为他空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不知善用,知道他目的的人则无一不深感佩服,心悦诚服。
“所以,你觉得这样的人会眼睁睁看着先帝苦苦维持的王朝被如今那个蠢皇帝弄得七零八落?”
“他能眼睁睁看着大魏的子民再次陷入水深火热?”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不是徐钺了。”
蒋巅一字一句的说道。
男人听了缓缓点了点头,轻声感慨:“是啊,雍亲王一向都是心怀天下之人……那你觉得,他大概什么时候会起事?我这边也好早做准备。”
蒋巅隔着紧闭的窗户看向南方,眸光更加凝重:“快了,莫江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你说什么?”
男人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抠在桌边。
蒋巅回头,将今日莫江在峡谷前问过的话告诉了他:“他问我,是不是徐钺的人。”
虽然他当时装疯卖傻的糊弄了过去,但莫江最多是不能确定他与徐钺之间的关系,对于徐钺的身份,他一定已经非常清楚了,不然以他的睿智和精明,绝不会轻易问出这样的话来。
男人脸色发白,在房中焦躁的走来走去。
“不行,这太危险了,得赶紧让王爷回来才行!不然……”
“不必,应该是徐钺自己告诉他的。”
蒋巅又说道。
男人脚步一顿,再次被他说的话吓到了:“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去救莫江,莫江却问我是不是徐钺的人。说明他不仅知道了徐钺的身份,而且对徐钺十分信任,相信徐钺绝不会害他。”
这样一说男人却更不懂了:“那你为什么还说他要起事了?能够顺顺利利的收复失地的话,他完全没理由起事了啊。”
“顺利?”
蒋巅嗤笑:“你忘了莫江今日差点儿死在谁的手里了?”
男人一怔,旋即一阵眩晕,只觉得一股热气涌上心口,差点儿怄出一口血来。
雍亲王原本已经获得了莫江的信任,完全有可能让莫江响应朝廷的招安,归顺朝廷。
可是他前脚刚刚用十余年的经营换来了这样的局面,京城那个蠢货后脚就捅了他一刀,派人追杀莫江!
如此一来,莫江怎么可能信任大魏王朝?
如今就算雍亲王舌灿莲花口若张仪,也不可能再让他甘愿臣服。
除非……那个位置上的人换做雍亲王自己!
一想到原本可以不发动战事就收复回来的三郡转眼间又被那位皇帝亲手推了回去,男人额头就青筋浮动,狠狠一拳砸在了桌上。
“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蒋巅将扣上的茶杯又翻过来,再扣上,来来回回几次:“经此一事,莫江与蠢皇帝绝无和好的可能,蠢皇帝知道莫江不肯投诚,只会做出更多的蠢事。”
“到时候,总有一日……徐钺会看不下去的,而他一旦看不下去了……”
嗒的一声,茶杯再次被扣了回去,这次稳稳地罩住,再也没有翻回来:“这天……就要变了。”
18.一滩烂泥
蒋巅和中年男人在房中聊了小半个时辰,直到门外响起秦毅的敲门声才停了下来。
“将军,姑娘让人送了药来。”
秦毅隔着门说道。
送药?
蒋巅走过去把门打开,有些不解:“我又没病,送什么药?”
秦毅捧着药碗道:“姑娘看咱们连日赶路劳累,今日又淋了雨,特地去煎了驱寒的药汤。林府的大夫看了一眼,说是极好的方子,让咱们尽快喝了。”
林府就是如今他们所在的这座宅院,宅院的主人就是蒋巅身边的中年男人林萧。
林萧听了一拍额头,颇为自责的道:“你看我,光顾着问东问西了,竟忘了让你先去换身衣裳。”
蒋巅一进门就直接跟他来了书房,身上到现在还穿着那身被打湿的衣裳。
他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没事,不打紧。”
说完将秦毅手中的药碗接了过来,仰起头一饮而尽,喝完还炫耀般的对林萧咧嘴笑了笑。
“看,我家阿芙多关心我。”
林萧面露无奈,看到一旁小厮提着的食盒里还有一碗,顺嘴问了一句:“这儿怎么还有一碗?”
小厮睇了一眼蒋巅的脸色,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回答:“阿芙姑娘给蒋将军身边的弟兄们每人都煎了一碗,这碗……是秦大人的。”
“……噗嗤。”
林萧憋了半天没憋住,到底还是笑了出来,拍着蒋巅的肩膀道:“果然很关心你!”
蒋巅刚刚还笑的能开出花儿来的那张脸转眼间黑如锅底,盯着秦毅的眼睛好像要活剥了他似的。
秦毅哪想到这样都能引火上身,苦着脸差点儿哭出来。
将军,这……这真不关我的事啊!大家都有份,总不能怪我一个人吧?
…………………………
蒋巅喝完药就回了林萧给他安排的院子,白芙则在内院由林府的女眷作陪。
林府宅院虽大,人口却并不多,除了年迈的林母之外,就只有三十来岁的林夫人和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以及一干伺候的下人。
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儿,自然是住在前院儿,只在每日请安时才会到内院走动。
而林老夫人则常年吃斋念佛,住在佛堂,所以现在陪在白芙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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