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道:“你不赶紧哄媳妇去,拿着这破衣裳做什么?亏得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么糊涂?”
林远南扶额无奈轻叹:“她嫌这衣裳脏,让洗过了再缝,我想着先放盆里泡上,等得空洗出来晾在灶火边,明儿兴许就能干了。”
林大娘原先不明白,待走近了才闻到一股别样的味道,顿时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活该,别说什么得空不得空了,洗完刚好吃饭。”说完就转身重新忙活去了,往后家里要多个人吃饭了,终于不必每天只有他们母子两人大眼瞪小眼了,有个和闺女一样的儿媳往后说话也热闹些,总比和这个儿子往出蹦豆子痛快。
阿蝉这才抬头打量他的屋子,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黑木桌子,收拾的很整齐,平日里常看得书摆放在左手边,右边是文房四宝,中间那块空出来的地方摊开放置着一本看了一半的书。没人知道她识字,虽然笔画多但是她也认得,随便翻了两页,应该是考试用的书。靠着墙放着一木质书柜,柜门敞开,有几幅字画胡乱躺在里面,像是主人走得匆忙未曾好好归置它们,往前靠近几步淡淡的书香气迎面扑来,她的正对面便是林远南睡觉的床了,枕头被子叠放在床尾处,透着清冷硬朗的男子气息。
不算宽敞的屋子放置几样必须品就显得拥挤,她闭了闭眼,只有天知道她一点也不嫌弃这样的屋子,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多小她都不在乎,只是唯一不能放下的是他和别人的过往,不管是浓情蜜意还是淡如水,她总是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因为心底没有办法忽视的嫉妒。
林大娘在外面喊开饭,阿蝉才出去,一桌子的鱼肉让她忍不住抿了抿嘴角,想来是花了不少钱罢?在她看来一顿肉已经算是好东西了,她承认自己的骨子里却是是抠巴了些,不知道原来的阿蝉长大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既然身体被她占据了,那么一切都得照着她的活法来。也不是没想过在这种时代更要对自己好一些,可是没法子就是舍不得,如果不是因为祖母身体老了,需要好好养着,她一年怕是也吃不了几回肉。有人背地里笑话她,说她早晚有一天非要把自己的命给作没了,现在想来倒也不无道理。
林大娘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她碗里,笑着说道:“有什么想吃的开口和大娘说,你和远南白天还要去忙,说不定哪天肚子就受了委屈,往后大娘多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也好补补亏空。”她捕捉到阿蝉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赶忙宽慰道:“远南现在出息,能赚不少银子,都是当天结算,家里如今也是富足的很,你不要多心,咱们是一家人,我这个婆婆待你好本就是应当的。”
阿蝉就是冲着这个也不愿意走,她不知道在这个看似熟悉却十分陌生的地方,如果身边没有亲人她要怎么过下去。人有时候很怕对一些人产生依赖,可是真当一个人的时候却又很渴望这种感觉,哪怕只是干坐着也能让她觉得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在,可以相互依偎取暖。一个是她待见的男人,他还拥有一个会疼人的娘,都是她喜爱的,她真的有勇气和他们划清界限吗?
她……没有。但是这一次所经受的种种折磨让她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总得晾他一阵子才好。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不干脆的时候像个被多种思绪挟持的人,自卑与愤懑同行,一次一次给她新做出来的决定泼冷水。也许她的理智在和林远南相遇的那天就土崩瓦解,早已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周祖母从太阳还未落山就在自己院子口往外张望,伸长脖子盼着阿蝉能回来,这会儿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却依旧不见人影,这会儿阿蝉肯定离开方家了,能去的也只有林家,但是她就是希望阿蝉这回能心软不要和她这个糊涂祖母一般见识。
今儿她算是看明白了,她这辈子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阿蝉了,可是她居然糊涂至此,为了这两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转身快步走进院子,直接进了周良的屋子,两口子这会儿正做饭,见她进来先是顿了顿,周良笑着问道:“祖母脸色这么不好看,是怎么了?阿秀今儿做蘸片吃,弄了蘸酱,祖母先坐着等一会儿罢。”
周祖母连连摇头,抓着周良的袖子焦急地说:“阿良,都这么晚了你妹子还不回来,这会儿估计还生咱们的气,你跑一趟腿去林家把她叫回来,还没过门在人家家住着像什么话,你跟她好好说,就说祖母知道错了,让她原谅我这一回罢,往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王秀往锅里下面的手顿了顿,嗤笑一声,不咸不淡道:“祖母,您别这样为难阿良,今儿张家人都欺负到家里来了,她阿蝉都能站在一边看热闹,见死不救,她眼里也不见得有这个大哥。人家既然觉得林家好,您又何必去找人家的不痛快呢?到时候只怕阿蝉怨您太没眼色了。”
周祖母这会儿懒得和她计较,两颗混沌的眼珠子紧盯着周良,沉声说道:“她可是你亲妹子,瞧着她不好你心里能舒坦?阿良,你不要因为别人的混账话就连自己的妹子也不管了,你不能这么寒人的心,知道吗?”
周良垂着头,叹了口气,到最后还是将周祖母的手推开,无奈地笑道:“祖母,您今儿也看到了,我有多难,那么多人在门口围着要打我,我那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主张,阿蝉若是出来替我给了这钱,我就是被我丈母娘追着打我也把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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