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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1945年的春节,记录着文畅和念慈新婚燕尔的欢愉,也记录着冰冰和孝慈短聚而又分离的苦涩。
第42章五月花开
过了正月十五,杜文畅和新婚的太太念慈一起回洋行上班。念慈做事更有信心了,好多事她都帮着丈夫做决定了,文畅乐得如此,他更享受家庭生活,享受念慈的陪伴。
到了五月,春意正浓,杜家前后院子的花儿开得正艳。一天早上杜重生正和冰冰一起吃早餐,见儿子文畅一个人下楼来,儿媳念慈没有像平时那样一起下来。
杜重生问儿子:“念慈呢?”
文畅回答说:“她觉得不大舒服,我说服她休息一天。”
杜重生又问:“那你还去上班?念慈不舒服你也不带她去找个医生看看?”
“我说找医生看看,念慈自己不要,她说只是觉得累,休息一天就会好的。”文畅说着坐下开始吃东西。
冰冰看看哥哥,提醒他:“哥哥,念慈姐最近看上去都很疲劳呢。你在洋行让她做多少事啊?”
文畅申辩说:“哪里是我让她做事,是她自己要做,她做得比我还上心呢。”
杜重生命令儿子:“那你更该带她去看个医生,没什么事也好放心。等下你跟念慈说,就说是我说的,叫她一定要听话,找医生看看。”
“好。”文畅说:“爸爸发话了,念慈一定听的。”
临近中午,杜重生和两位太太准备吃午饭了,文畅带着念慈回家了。看文畅小心翼翼地扶着念慈,邱菊儿紧张地问:“医生怎么说?不会有什么事吧?”
文畅喜滋滋地说:“有事!有大事!你们要抱孙子了!”
念慈脸红了,满心欢喜地笑着不做声。
“哎呀!念慈啊!”邱菊儿欢天喜地地跑过去把念慈扶住说:“那你以后不要再去上班了,在家里养胎吧。”
念慈推脱着说:“妈,年底才生呢。还有好长时间,我再做几个月吧。”
邱菊儿就转而对文畅说:“儿子,那你可要把念慈照顾好了,不能让她太累,不能让她不高兴。”
“我知道。”文畅说:“还有,要多让她吃好东西,适当运动。医生都嘱咐我了。”
孟冬月接话说:“那你们快来吃饭吧,今天的鲫鱼汤熬得很浓。”
念慈说着:“谢谢二妈。”就跟长辈们一起坐下吃饭。
杜重生说:“这房子里好多年没有小孩子了。念慈啊,我们杜家要谢谢你啊。我盼着你跟文畅多生几个孩子,让这房子里热闹一点。”
文畅反驳父亲说:“爸爸,你这不是给我们施加压力吗?”
念慈不好作声,默默地吃东西。
杜重生充满憧憬地说:“你跟念慈一结婚,爸爸就已经想好了八个字做将来孙子们的名字。中间都用一个吟颂的颂字,后面呢,男孩子依次用贤才德仪,女孩子依次用琴笛笙箫。杜颂贤,杜颂才,杜颂德,杜颂仪;杜颂琴,杜颂笛,杜颂笙,杜颂箫。”
文畅忍不住埋怨:“爸爸,你这也太······贪心了。八个字都用上,我跟念慈还不累死!”
邱菊儿看念慈半天都没出声,拉了杜重生一把:“生哥,喝汤!”然后向他使个眼色,示意他别说了。
邱菊儿又打圆场地对儿媳说:“爸爸年纪大了,喜欢开玩笑,你不要当真。”
念慈这才开口:“不要紧,让爸爸说。五月花开喜事来,爸爸说得高兴了,这家里就更兴旺了。”
她很聪明,既没有答应什么,也不得罪公公。邱菊儿很喜欢儿媳这个性子,对念慈笑着点头。
杜重生觉得有点尴尬,毕竟儿媳没有承诺什么,给他碰了个软钉子。他想了想,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做主吧。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文畅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父亲绝不是随便说说,但是做不到的事情,他可不想应承下来。
1945年5月8号,纳粹德国在欧洲战场失利,签署了投降书。日本在远东战区面临相同命运,但是却负隅顽抗,拒不投降。汪精卫上一年(1944年)已经病死于日本,现在主政南京的就是以前的上海市长陈公博。为了给南京政府留后路,陈公博暗中联系重庆陪都的□□,希望在日本退出中国之后,蒋公能给汪派人马一个可以接受的安排。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南京政府此时已经人仰马翻,分崩离析。
尹正霏的《申江报》是在1943年下半年才开始有起色的,那时候日本人已经没那么猖狂了,对新闻界的控制比上海沦陷初期要松多了,所以《申江报》在上海的几家报纸中是比较幸运的,没有成为日占区的牺牲品。这当然也和尹正霏的眼光与魄力有关。比如眼下,日本人的统治将亡而未亡,别家还在观望的时候,《申江报》就敢刊发长篇社论《中国往何处去?》,分析抗战胜利之后的可能的国内局势,给国民打气;同时称颂蒋公为民族英雄,毫不掩饰地盛赞蒋公在险峻的逆境中坚持抗战,不屈不挠,并在与盟国的合作中奠定了中国的国际地位。
此外,《申江报》的副刊也相当成功,刊载不同风格的文学艺术作品,既有文坛大家的巨作连载,也有像杜冰冰这样比较稚嫩但是清新的年轻人的短篇作品。《申江报》可以说是名利双收,老板尹正霏声誉鹊起。
七月初,杜冰冰放了暑假,父亲杜□□了他最信任的保镖阿贵,还有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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