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啊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要不以后不好生养。”
额头黑线扯出一排,郭颖囧囧有神的低头不语。
“奶奶您都睡下了还出来干嘛?”还是袁杨岔的快:“现在没供暖,您可别冻着。”
“哦。”老太太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颤巍巍的抬起手指:“我孙媳妇儿是大城市来的,他们跟我说南方人都习惯天天洗澡什么的。我琢磨着咱这儿冷,洗澡就算了,不过我新买了两个盆,洗脸洗脚用,怕杨杨你不知道我搁哪儿了,出来告诉你一声。”
又心酸又窝心,郭颖觉得眼眶开始发热,上前两步半是撒娇半是冲动的扶着老人家回屋:“奶奶您就别操心了,有袁杨在呢,您就好好休息别惦记了,我们都这么大人了。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以后……以后还要亲眼看看您的曾孙出生不是?”
一路无话。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半个身子的距离,不紧不慢的往宾馆的方向走去。
没有酒精的磨合,两个人之间还原了再事实不过的真相,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或许多出来的就是那点彼此理解的援手之恩。
郭颖骨子里不是自来熟的性子,袁杨更加慢热。
不长的一条路两人有意无意走的都不快,只是再怎么说,终有目的地到达的时候。
“我奶奶把我养大,这次回来探亲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虽然有点糊涂却一直惦记着我的婚事……”袁杨认真的面孔在月下熠熠生辉:“郭颖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不客气。”被他正儿八百的道谢弄的不好意思,郭颖努力缓和气氛:“说不定下次我也会找你帮忙,呵呵。记得欠我一次就行。”
“一定。”袁杨不做假的点头:“你要提前跟我讲,我们部队请假有规定。”
“好。”郭颖不再解释,调皮的伸出手:“那袁杨同志,再见了。”她明天早上是真的要走,这倒不是欺骗老太太。
袁杨的大手温暖有力度,粗糙的握感带着令人心安的坚定,仿佛不管这世道浮躁到什么程度,他是自成一派的中流砥柱。不动摇不屈从,站在浊世中顶天立地。
转身要进宾馆大门的时候,郭颖扶着把手稍稍迟疑了几秒。内心的挣扎让天平左右摇摆,留不留电话号码这么件简单的事情变得无比磨人。
他都没提这茬,自己总不能上赶着把手机号告诉人家吧。
“郭颖。”袁杨突然的出声让她吁口气,转过身微笑的恰到好处。
袁杨抓了抓黑亮的短发,颇有点不好意思:“我忘了给你留地址了。”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只签字笔,找不到便签就撕了兜里的烟盒反过来,认认真真的写了后递过去:“这是我的通信地址,部队上私人通讯设备不方便用,有事就写信吧。”
他的真诚倒衬的自己小家子气了。郭颖眉眼弯弯的接过烟盒,小心翼翼的撕下空白的一半,填了自己的手机号递回去:“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有机会到a市一定别客气,我给你当导游。”
“一定。”
银白如雪的月光下,她站在高一层的台阶之上,娇小玲珑的身体罩了一层柔光,眉眼间尽是温润。台阶下高大的男子站的笔直,新生如竹,坚韧挺拔。
彼时她是出来散心的南方小女子,误闯一个完全不同的新奇世界,带着喟叹和新鲜,浅浅探了触角就转身回了蜗壳。
而他是长于这片黑山白水间昂扬的男子,积累多年才请下这么一次奢侈的探亲假期,在他的地盘呼朋唤友,享受这难得的休憩时光。十年的军旅生活将他捶打成内敛又刚硬的男人,某些方面敏锐异常,某些方面又迟钝的招人恨。
转身,她向左他向右,是截然相反的方向。只是冥冥中那个叫做命运的东西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兜兜转转尽在不言中。
第6章表白1
工作一忙起来,转眼时间就是流水样的滑过。
这一年的春天特别短。郭颖感觉上不过睡了一觉,a市已经步入了炎热的夏季,郁郁葱葱的大树上,知了开始没完没了的叫起来。
郭颖的新工作还是老本行,只是这回的公司选的讨巧,是市商业局下属的一家老字号企业,去年刚刚改制完成,本质上还保留着不少国企的拖拉作风,薪资收入已经率先跟民营企业接了轨。
简单点说就是,郭颖找了一份既悠闲又赚钱的工作。一周工作五天,朝九晚五,每年有带薪年假和较为丰厚的福利,简直就是不少焦头烂额大学生理想中的终极目标。
夏天接近尾声的时候,郭妈妈那唠叨了几个月的怨气终于消退的差不多了,这也让一直躲在自己单身公寓不敢回家的郭颖松口气,重新开始回去蹭吃蹭喝,一觉睡到妈妈进屋来掀被子叫起床。
那种感觉真好。即使无忧无虑的童年一去不复返,可是有妈的孩子就是幸福无边啊。
周五的晚上,郭颖推了几个同事的饭局,开着自己的小i回家。
路上是这个城市惯有的拥堵。汽车一辆挨着一辆,红灯没完没了。偶有小碰擦,男的脸红脖子粗,女的声音尖利不逞退让,完全没有风度可讲。
这个年代,绅士风度已经快要死绝了。
交通台里正在放着一首老歌,是动力火车的《当》。
郭颖心里有点小柔软,某些压在心底的记忆鲜活的泛起来。那是一群带着铁骨柔情的爷们儿,他们并肩而立,唱歌的水平或许不那么高超,却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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