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哄她。两人不言不语,一前一后的回了寝殿。
何满回头瞄一眼赵桐,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此时殿里没人,赵桐便伸手要抱何满。被何满嫌弃的打掉他的手,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赵桐好笑的道:“这里是我的府第,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怎么会是跟着你?我用得着跟着你吗?”
何满眼圈一红,点了点头,却并没吭声,径直摔手往内室走。
赵桐懵了一下,不过是开个再寻常不过的玩笑,她也不是这么爱哭的人?怎么眼圈都红了?
赵桐忙跟进来,见何满果然伏在枕上,抽动双肩,似在饮泣。
他忙坐到床边,伸手轻搭何满的肩,道:“你哭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吧?”
何满甩他的手,瓮声瓮气的道:“你还要怎么说?”
“……”赵桐无耐的道:“我也没说什么呀?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总不会连这都接受不了?”
何满道:“对,就因为我不是三岁小孩子,所以什么难听话我都能接受,就这样的话我接受不了。这里是你的家,我算什么?”
“……”赵桐真是气得没脾气了:“你说你是我什么?你是我的妻啊?我是这府第的男主人,你就不是这府第的女主人?我只说这里是我的家,可也没说不是你的家?再说我也没说别的。你要是不服不愤,大可以指着我的鼻子说这里是你的家,叫我走啊。”
何满的哭声小了些。
赵桐想了想道:“不会是因为没想起来?”
何满不说话权当默认。
赵桐失笑出声:“不是因为我说话寒了你的心,而是因为你没能在嘴头上占了我的便宜,所以才憋屈的哭了,是不是?”
何满怒而回头道:“才不是,我是不想说那些伤人的话伤了你我的感情。”
她还真都不是,而是害怕,对于未知的未来,和对于未来的恐惧,只愁找不到借口可以痛痛快快的号啕一场,只好拿他的话当引子。
赵桐默然了一会,拉着她的手道:“我承认是我不好,不过珠珠,你我夫妻一体,不说像一个人似的,可你也没必要这么敏感吧?你总还是……当我是外人,所以才和你分得这么清楚。”
何满不悦的道:“谁说的,总之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她抬头道:“殿下才回来,一路风尘仆仆,肯定很累了,您去歇息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赵桐确实是累,可才回来两夫妻就闹矛盾,他怎么安得下心?可看何满眸子里满是痛楚和伤心,竟是真的撵他走,他又有些失望,又有些心疼:“珠珠,我……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你有什么话,也可以说给我听……”
别把我拒之于千里之外啊。
何满摇头:“殿下,我想回趟娘家。”
“不好”两个字就在舌尖,赵桐终是忍住了,微笑道:“好啊,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家看看。”
何满却又摇头道:“不,不用了。”如果可能,还是让何家和她撇清关系的好。只是这招对谁都不大好用,就算赵桐是明君,不愿担起枉杀太傅的罪名,可他会有许多种方法,授意给他人去做。
如果不是他,对别人就更不好使了,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她得罪了谁,谁都会把帐算到太傅头上。
恨她到极致,一定会恨得把何家整个都除掉。
赵桐到底离开了,何满把自己扔进床里,裹着被子,眼前一片黑暗,脑子里也是一团糨糊。
她倒是没哭,实在是没有眼泪。
不知不觉间,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着了也不安稳,梦里竟是血腥和屠杀。
她梦见自己赤脚走在漆黑的大街,脚底湿滑粘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漫过脚踝。她明知前方不祥,可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推着她往前,她也不想停下来,明知道那是吃人的怪兽的嘴,可她还是义无返顾的要扑进去。
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她。
这路如此的黑,这路又如此的长,仿佛永远也到不了尽头。
有人在唤她:“珠珠——”
何满愣怔了下,停下步子,侧耳倾听。这声音遥远而模糊,恍惚又虚幻,只叫了这么一声就没了,她便继续上路。
那声音又急切的响了起来:“珠珠——”好像是叫她别去。
可是怎么能不去呢,她非得揭开这神秘的面纱才行。
她听出声音是赵桐,不知为什么满腔委屈,又带着一股决绝的痛快。他又不爱她,唤她做什么?他既不爱她,她为什么要待在他身边?
她终于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了,回家啊。对,回家,何满立刻迈开大步,使劲往前跑,仿佛跑到尽头,就能投进父兄和母亲温暖的怀抱,什么烦恼就都没有了。
前面豁然一片明亮,何满被刺得用双手捂住眼睛,可她又很快放下手,惊讶的瞪大眼睛,痛苦的再难发声。
心口像是被塞满了炸药,猛的爆开来,心脏碎成一地齑粉,她却不顾一切的往前扑。那里是何家,从门口到院子里,全是横七竖八躺倒的尸体。
她一个一个的拣拾过去,全是她认识的,都是家里的老仆,有的面容和她一样鲜嫩,不过是才长大,因为聪明伶俐便被提到府里做事。
再往里,是父亲、母亲、嫂嫂和可爱幼小的侄子、侄女……
不……
何满惊叫,疯狂的哭起来,已经不是这样的了,怎么恶梦重演,又到了这一步?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她要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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