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夏点点头,抱着被坐起来。沈丁把手抽出来,用力甩了甩。毕夏问道:“麻了?”沈丁淡淡一笑:“一点点而已,爷们儿嘛!没事儿,甩甩就好了!。”
毕夏心里一暖,她其实不喜欢沈丁总把“爷们爷们”的挂在嘴边,总感觉这两个字利用率太高有性别歧视的嫌疑。但此时此刻,她却忽然很欣赏沈丁这样说的时候的神态。
她突然意识到,沈丁这时候也不过24岁,他其实一直在用这两个字来标榜自己的成熟。过去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沈丁喜欢说“爷们”怎么怎么样,动不动就会说“老爷们就该这样。”“切!那是爷们该干的事儿么?”
而十年后在医院里,沈丁却很少再说这两个字了。因为那个时候,三十四岁的他已经足够成熟,不需要再装自己,那时的他,举手投足都是成熟男人的风韵,和现在的他很是不同!
原来,并不是他歧视女性,恰恰相反,他是对自己作为成熟的男性并不自信,用这种语言和对性别分工的强调,来彰显自己的男性魅力。
呵,还真是……幼稚!
但……幼稚的好可爱!
这么想着,毕夏的嘴角就挂上了一抹笑容。沈丁甩完手再回头,就看到毕夏靠坐在床上,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嘴角含笑。
华灯初上,车厢里的灯暖暖的,毕夏刚刚睡醒,长发披在肩上,脸上还有两朵睡醒的红晕,嘴唇饱满粉嫩的像一颗半熟的樱桃。沈丁望着那张像开了柔光一样的笑脸,呆住了。
毕夏看到沈丁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愈加不好意思起来。她伸腿踢踢他,娇嗔着说道:“你干嘛呢?”
沈丁忽然大吼一声:“别动!”毕夏吓了一跳,惊呆着望着他。沈丁很夸张的张开五指,就好像要把她按住一样,快速说道:“别动啊,就保持这样,不要动!”
说完他迅速的回到自己的铺位,掏出一个化妆盒一样的干水彩,又坐回刚才的位置,打开自来水笔,运笔如飞的在纸上描摹起来。
毕夏就真的没敢动,她尽量保持着自己的状态,配合着沈丁,看着他作画。沈丁的干水彩盒只有巴掌大,支开之后可以放一张明信片大小的水彩纸。里面的笔是自动储水笔,不需要带那些繁琐的绘画工具,全部装备一只手掌就可以搞定。
沈丁绘画的时候很专注,这个时候的他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他也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他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一张《毕夏拥被图》就被画了出来。就在他在画纸上涂抹的时候,他的身后因好奇聚集了好多人。
毕夏看不到沈丁的画面,但她能够从那些观众的眼中和他们惊叹的语气中了解到,沈丁一定是画的棒极了!
沈丁画完,自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身后的观众议论纷纷:“这画的太好看了!”“太棒了!”“真是的,又快又好!”
还有人问沈丁:“小伙子你是哪个美院的啊?画的可真好看!”对于这些溢美之词,沈丁早就习惯了。他很傲慢的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大家见他这么高冷也就都撇撇嘴散开了。
毕夏问他:“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人家问你呢,你好歹回答一句啊?”沈丁用纸巾擦着自己的调色盘说道:“有什么好回答的?也就是写生,他们能看出来个像不像。我搞创作的时候不也照样骂我画的个四不像还能拿奖?我跟他们说,能说明白啊?”
毕夏踹了他一脚:“你非要那么高冷吗?回答两句能死啊?”
沈丁挑挑眉,不屑的说道:“不能答死,但能烦死。从小到大,每次写生不都是这样?问来问去,千篇一律,一聊上就没完没了,嫌耽误时间。”
毕夏瞪了他一眼,这小子,一直就是这么傲。她见沈丁取出了画纸,伸出手来说:“给我看看。”沈丁刚要把画递到毕夏手里,又突然缩回来了。
毕夏问道:“干嘛啊?”沈丁舔舔嘴唇,把画放进自己的小夹子里夹好:“算了,你还是别看了。”
毕夏奇怪的问道:“为什么?”沈丁挠挠脑袋,虔诚的盯着毕夏说道:“你是真品,我画的是赝品,赝品再好也没有真品好。给你看,我会自卑。我画的,不及你的美,十分之一。”
毕夏的手就僵在空中,脸上默默的攀上两朵红云。
看沈丁收拾好了工具,两个人一时也无话。沈丁还坐在毕夏床上,毕夏也没赶他走,低头摆弄着棉被。过了一会儿,沈丁没话找话的问道:“你肚子还疼吗?”
毕夏摇摇头。沈丁笑笑说道:“那就好……”
又是沉默。
列车驶进了一片灯光灿烂的地区——进城了。列车广播还没报站,说明离站台至少还有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毕夏看着窗外穿梭的灯光,喃喃道:“上京……好大啊!”
沈丁点点头,忽然坐近一点,握住了毕夏的手。毕夏浑身一抖,沈丁也看着窗外,缓缓说道:“再大,也会被我们征服。”
毕夏转过头,他的脸被光线映照的,灿烂夺目。
“滴滴滴”是短信的声音。两个人一怔,毕夏慌乱的挣开沈丁,红着脸摸出手机。是苏果跟她核对车次,告诉她已经快到了,叫她到出站口给她打电话。
毕夏抬眼看了一眼沈丁,问道:“有人……接你吗?”
沈丁转过头,戏虐的看着她,说道:“没有……你打算收留我吗?”毕夏不自在的瞪了他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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