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成。”葛大壮应付得更是敷衍,两个字就打发了。
王氏心里有气,扭头指了院子角落几只找虫子吃的母鸡骂着小儿媳,“你这个懒婆娘瞎了眼吗,看不见鸡都跑出来了,还不赶紧圈起来!不孝顺的东西,挺个肚子就当自己是葛家祖宗了。”
唐招娣眼眶泛红,但也不敢反驳半字,赶紧过去赶鸡。
葛大壮不想听王氏指桑骂槐,开口说道:“既然爹身子没事,我就回去了,铺子里还打活计没做。”
葛老头张了张嘴,伸手扯了儿子的衣摆。这些时日眼见村里家家户户一车车往回拉玉米,那金黄色的玉米让人羡慕不已,更显得只有葛家没有一点指望。小儿伤好后进城找差事却没一个合心的,小儿媳又怀了身孕,眼见家里又要多张嘴吃饭,他心里不知道多着急。
晨起身时眼前发黑差点儿倒了,许是因此才让王氏有了捎信喊大儿子回来的借口,这会儿听大儿子要走,他下意识就拦了下来。
葛书成也赶紧按着大哥坐下来,笑道:“大哥平日难得回来,中午让娘炒两道菜,咱们陪爹喝几杯,正好家里有些事,要等你拿主意呢。”
葛大壮心里冷笑,直接问道:“铺子忙,有事就说吧,不必拿到饭桌上了。”
葛书成有些尴尬,但想起那日蒋家送来的聘礼,他躲在人后看得清清楚楚,最少值个五十两银子。若是有了这些银钱,他岂不是也能兑间铺子做买卖,也让那些连收他做账房都不肯的掌柜们还有书院的先生和同窗看看。
他壮了胆子开口,“大哥,我在城里看中一处铺子,那东家要五十两银子的租金。家里拿不出,这才想着让大哥帮帮我,将来兄弟发了财,也不会忘了大哥的好处。”
葛大壮立刻拒绝,“我每日出去做工不过几十文工钱,哪里有五十两。再说你根本没做过买卖,能成吗?”
葛书成恼了,忍不住反驳,“大哥没钱,但是嫂子开铺子和帮人家做酒席不是发财了吗,难道五十两都没有?再说嫂子一个妇人都能做生意,我还读了十几年书,凭什么就不成?”
“那能一样吗,你嫂子有手艺,你除了会背几句酸诗还会做什么?”葛大壮听到弟弟言语里对自己媳妇的贬低,脸色越来越差。
葛老头赶紧打圆场,“老大,你弟弟难得要做事,你能帮一把就帮一帮吧。”然后他转头又喝斥小儿子,“有话好好跟你大哥说!”
王氏却是阴阳怪气地替自己儿子帮腔,“老大恐怕真的发财了,连说话声音都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老二的爹呢!”
葛老头狠狠瞪了她一眼,骂道:“闭嘴,你少搅和!”
葛书成有了爹娘撑腰,便直接把想法说了出来。“既然大哥不愿意借我银钱,那就把妹子的聘礼先拿出来给我应急,那些总能卖五十两。等妹子出嫁了,我再给她置办值一百两的嫁妆!”
他觉得自己说得豪爽,岂不知葛大壮听到他连妹子的聘礼都敢打主意,早就压不住火气了,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破口大骂,“原来你是打了这个主意!妹子的聘礼谁也不能动,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打死你!”
葛书成捂着脸坐在地上愣了半晌,不知是实在没脸,还是血脉里承继了老娘的无赖脾性,直接倒在地上大哭大闹,跟泼妇没两样。“真是没天理了,平日都骂我不干正事,如今我要开间铺子,没人帮扶就算了,居然还挨了一顿打,这日子真是没法活了!”
葛大壮不理会他,甚至连话都没扔下一句就抬腿走了。这个家越来越让他失望,多待一刻都怕气炸了肺!
王氏扑上前拉起儿子,见他除了脸有些肿并没事,这才扯了葛老头的袖子骂道:“你这个死老头,看看你的好儿子!整日里说他孝顺,这都开始当着我们的面打老二了,哪天我们都埋土里了,他不直接把老二卖去西疆做苦力才怪!我不管,你今日不帮我们做主,我们就一起去死!”
王氏不停打着葛老头,葛老头伸手遮挡的时候打翻了小木桌,刚才葛大壮带来的那包酱猪蹄就掉到了地上,被哭闹的葛书成踩得乱七八糟。
唐招娣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末了盯着酱猪蹄,眼泪掉了下来。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嫁进了这样的人家?
葛老头好不容易推开了老婆子,蹲在台阶上直喘气,心里也很气恼,不知道一向孝顺的大儿为什么就变得这么不听话。
王氏大骂,“都怪那个小贱蹄子,自从娶了她进门就撺掇着老大跟家里离了心,我明日找去她那铺子砸它个稀巴烂,谁叫她自己发财,不管家里死活!”
葛老头眉头皱得死紧,叹了一口气,“能怎么办,老大都分家出去了。”
王氏发现葛老头的态度有些松动,赶紧说道:“这事你别管,我自有办法整治她!到时候你别拦着就成。”
葛老头也不应声,转身回屋去了,留下王氏跟儿子嘀咕。
另一边葛大壮也存了一肚子的气,远远见到自家铺子,这才勉强收起怒色走了进去。
迎春正忙着做午饭,见他回来就问道:“爹怎么样了?”
葛大壮摇摇头,含糊道:“没事,就是有些头晕,已经歇下了。”
迎春见他脸上没有愁色,也就没再多问。
葛大壮挽好袖子本要上前帮忙,迎春怎么肯让他沾手,笑嘻嘻地要撵他去前堂看铺子。
这时候,铺子里却进来一个穿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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