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相信我从多久以前就做好心理准备。」
他滑稽地看着我问:「多久以前?」
「十四岁。」我一点也不害臊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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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週末夜晚,乾妈在自家筵请维钧和我。
她的作风和乾爹不同,乾妈偏好在家中请客,举凡各大餐馆叫得出名堂来的菜式,他们能干的管家就能搬得出来,而且绝对不逊于大厨手艺。
「你们嚐嚐清蒸蒜泥鱼和鲍鱼白果,这两道菜是宋嫂的拿手好菜呢。」乾妈热诚地招呼着。
「很好吃…」维钧毫不掩饰地讚美:「可惜她不开店,否则我一定每天都去捧场。」
宋嫂刚好端着一盘蒜白肉过来,闻言笑开了口:「哪裏,我做的不过是家常口味,恐怕还上不了檯面。」
这顿饭,乾妈不纯粹是为了恭贺维钧和我的喜讯;主要也是想垂询我在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听妳乾爹说…妳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是的。」我平静地说:「这就像命运一样,我不能扭转我的命运,只能接受它…」
乾妈略微颔首,嘴角浮起一朵隐约的笑:「当然,妳已经成年了,探寻妳的身世是天经地义的事。」
「您赞成?我以为您会跟乾爹一样反对。」
「妳乾爹是反应过度,他一定想要阻止妳再追踪下去吧?」
「嗯;我想他是为我担心吧。」
乾妈抿抿唇,优雅地浅笑说:「我看他不止担心,还很害怕呢。」
她抬头熘了壁上的钟说:「妳乾爹快回来了,傍晚他打了电话回来,说是要和你们叙一叙。」
一餐饭吃完,却还不见乾爹的身影,趁着乾妈上楼更衣的时候,我问宋嫂说:「乾爹还是一样忙吗?」
「还用说,这一阵子更不知道在忙什麽,有时候公司突然有事,却怎麽也联络不上他的人。」
「真的?」我奇怪地说。
宋嫂为我们送上水果和咖啡,维钧啜着咖啡,随口问她:「您在这裏工作很久了吧,宋嫂。」
「是呀,大概都有二十年了。」
「那真是很久了。」
宋嫂说道:「可是我跟太太更久,远在她还是十几岁的小女孩时我就在她娘家工作,太太的父亲是市议会议长,又独生她一个女儿,你们可以想像她有多受宠了吧,那时我的儿子刚满月,有人介绍我到她家工作,这一做,直到她成了石太太,前后加起来都快三十年。」
「那妳的丈夫呢?」我问。
宋嫂的脸色黯了黯;「并不是结了婚的女人就有丈夫可以依靠,一切还是得靠自己。」
瞧她的神态,我想我可能触动了她心裏的隐痛,她一定曾有过不堪想像的婚姻。
维钧缓和气氛说:「您跟石太太那麽多年,石太太对待妳像亲人吧!」
宋嫂浮起一丝微笑说;「当然,她是个很好的女人,虽然生长在豪门,却一点骄气也没有,不仅对我,对底下人也是和和气气的,我疼爱她,她也信任我,依赖我,之所以我会跟她一起到石家来,有一半也是因为这个因素。」
「大概也是您不放心她吧。」
「或许吧,感情上捨不得她。」
宋嫂和我们拉拉杂杂说了一堆琐事,突然她停住嘴,对我们说:「先生回来了。」
果然我们听见汽车驶入院子的声音,宋嫂没有多耽搁,立刻站到门口迎接她的男主人。
「我的乾女儿和乾女婿还没走吧?」乾爹开口就问宋嫂。
「还在;等您呢。」
很快地我们就和乾爹面对面了。
乾爹还是和以往一样给我一个结实的拥抱,而且很公平的也给了维钧同样的待遇。
「到时候我要送你们一份贺礼。」乾爹朗笑着说。
「谢谢你,乾爹,不过我可不是来讨礼物的。」我笑着回他。
乾爹对维钧说:「我这个乾女儿以后就由你管教她了,她真像长不大的女孩,冲动、毷躁、好奇、不按牌理出牌,只会叫人担心。」
维钧笑了笑,望着我说:「恐怕我力有未逮。」
乾妈这时步下楼来,对着我们说:「别淨站着,坐下来呀。」
乾爹拉着我说:「是啊,坐!」
直到晚上十点,我们才能从乾爹和乾妈盛情的款待中脱身。
坐进维钧的车子裏,我虚脱得靠在他的肩上。
「怎麽啦;累了?」
「说累不如说是鬆了一口气。」
「什麽鬆了一口气?」他莫名其妙地转过头正视我。
「我一晚都在提防乾妈会提起我想追踪案子的事,若是乾爹知道了,我怕他会马上变脸。」
「他是关心妳。」
「我相信他是关心我,但他对我太严厉了,不管说什麽他就是反对我追查下去。」
维钧无端笑出声。
「你笑什麽?」我问。
「妳乾爹说要我管教妳,但真正有能力管教妳的是他,我对妳可是莫可奈何。」
我埋进他的领子裏,幽幽地说:「不;他也阻止不了我想追查的决心,假如那宗案子仍有水落石出的希望,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放弃。」
「妳相信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吗?」维钧问。
我抬起头,眼睛和他相对;「我不知道;起码这是我最殷切的愿望,要是我必须用一生来追踪血案的真相,我也会追踪下去的。」
☆、失踪
凌晨一点,维钧忽来一通十万火急的电话;「小琦,十分钟后我去接妳,快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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