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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则是左右为难。季老丞相这折子是明发天下的,他不去,那不是明摆着不顾宁皇后和她腹中孩子生死?这可没法跟满朝文武和天下人交待,去吧,又实在心疼周贵妃。
也是巧了,就在皇上左右为难焦头烂额时,北边来了紧急军报,蛮人大举犯边,边关危急,皇上一把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怒不可遏,大发脾气,一定要御驾亲征不可。
御驾亲征当然不可能,皇上大闹一场,退而求其次,无论如何要住进城外离宫,‘以身受亲征之辛苦’。
就这样,皇上带着周贵妃跑到离宫御驾亲征了大半年,算是把让他天天住进宁皇后宫里守护这事,糊弄过去了。
定北侯宁侯爷击退蛮人的捷报报进京城时,宁皇后生下了皇五子。
可皇五子一生下来就不会哭,好不容易扎出了声,又不会吃奶,好不容易吃了几口奶,又夜夜啼哭,哭的一口气不接一口气,宁皇后宫里,由一个病人,变成了两个病人,整个太医院就两件事,宁皇后的病,和小皇子的病。
周贵妃和皇上在城外离宫享受了大半年二人世界,再回到宫里,本来心情就不爽,再不停的听到宁皇后的病,小皇子的病,周贵妃气儿不打一处来,周贵妃心情不好,皇上日子过的就不安生,等到吕相上了那道皇五子大约是天生命弱,不如搬到城外离宫暂住,看看是不是能好些的折子时,皇上立刻就准了,这真是求之不得。
宁皇后带着皇五子搬到了城外重云离宫,到今年,皇五子七岁了,还是极其病弱,据说远远听到一声炮竹,就能惊的大病一场。
从搬到城外,宁皇后和皇五子就再也没出现在朝臣和天下人面前过,京城的闲人早就不记得还有位皇后,可朝臣们心里,却若有若无的想着那位据说极其病弱的皇五子,那位,可是皇上唯一的嫡子。
至于差一点立了太子的皇长子,以太子自居了十来年,到皇四子长到**岁时,危机来了,皇上最疼爱的皇子,由他,换成了皇四子。
皇上也是真犹豫了,是立大儿子呢,还是立四儿子呢,都是那么可爱……
至于周贵妃,她全部心思都在皇上身上,至于立老大还是老四,以至于立不立太子,她都没放在心上过,反正皇上答应过她,做不了皇后已经亏欠她了,太后是必定要让她做的,至于哪个儿子即位,她无所谓,反正都是她的儿子。
皇上觉得两个都挺好,周贵妃觉得哪个都行,可皇长子秦王,和皇四子燕王,就没法这么想了。
从去年皇四子封了燕王,开府建衙,两人的竞争,就越来越白热化,离撕破脸,就差一层薄薄的轻纱了。
☆、第五十八章杨舅爷其人
当年,谁都没想到晋王能够即位。
当初文二爷和他细细分析过局势和晋王的想法。
局势极其明了,要么大皇子,要么四皇子,哪一位即位,对晋王来说都无所谓,在这场争斗中,晋王要做的,就是居中,不偏不倚,在两边的拉拢中,既不得罪,又不靠近,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容易,而且皇上春秋正盛,这一争,还不知道争多少年,多年的墙头草,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晋王才具一般,性子绵和,从小到大,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平安长大,从小他就很明白,那把椅子没他什么事儿。
所以,对于姜焕璋来说,就是帮助晋王不偏不倚,做好墙头草。
如今他早就知道了结果,可这个结果,他不能说,也没法说,虽然知道皇上不用顾忌任何人,虽然知道皇上很快就是皇上了,可这会儿,他还是得照从前文二爷定下的策略,扶助皇上做好不偏不倚的墙头草。
晋王顿住步,盯着姜焕璋看了好一会儿,带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问道:“那你觉得,谁能得了这个彩头?”
“毕竟是一母同胞,一脉相承,谁得彩头其实没什么分别,兄弟相争,只宜远观,只要别两败俱伤就好。”姜焕璋的回答话里有话,两败俱伤,他先点到为止。
“噢!”晋王似乎有些惊讶的噢了一声,“怎么远观?你细说说。”
“是,”姜焕璋淡定从容,将从前文二爷和他掰开揉碎,细细分析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话,说了一遍。
晋王听的极其认真,听姜焕璋说完,沉默半晌,没接着说大事,反倒笑问道:“昭华今年多大了?成亲没有?”
“虚度二十二春,今年二月里刚刚成了亲。”
“真是年青有为,你是……”晋王手里的折扇点着姜焕璋的肩膀,“我一时想不起来你是哪家的了。”
“绥宁伯姜讳华远之子。”姜焕璋急忙答道。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晋王拍着折扇哈哈大笑,“已经封了世子是吧?绥宁伯……你祖上以军功起家,没想到你看着文弱,倒颇有大将之才,领过什么差使没有?”
“还没有,在下酷本里虚度了光阴。”
“在书本里怎么能是虚度光阴?我府上正少个长史,吏部送了许多人的履历来,倒不是看不中,我就是想找个象昭华这样饱读诗书,见多识广的,昭华可肯屈就?”
“求之不得!”姜焕璋大喜过望,撩起长衫就要下跪,晋王一把托住他,“不必多礼,我也是个喜欢读书的,往后,昭华可要多多指点我。”
“不敢当,不敢当!”姜焕璋连连长揖。
姜焕璋紧跟在晋王身边,看完了金明池那一场龙争虎斗,晋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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