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头,唉!”
万嬷嬷长吁短叹,这些话,都是她的真心话,越说她这心情越糟,“不怕您笑话,一提这个,我都想替我们大奶奶痛哭一场,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唉!不说了,咱说正事。”
万嬷嬷抹了抹眼泪,“就是因为钱管事是明白人,我才劝大奶奶,把剩下的这二十万银子交出去,放到钱管事这里,不瞒您说,这是我的小人之心,一个,省得以后顾姨娘跟大爷抱怨,说大奶奶在银钱上克扣她了,拿银子拿捏她了,她没把这个家管好,都是大奶奶在背后难为她了,为了点银子,大奶奶犯不着被人泼了这样的脏水。这都是我的小心之心。”
“不是嬷嬷小心之心,那就是个小人!狐狸精!一窝子小人,一窝子强盗土匪!”钱管事想着那座二百亩的小庄子,想着以后竟然要跟顾姨娘打交道,满腹愤懑加腻歪,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大爷真是鬼迷心窍了!
“唉!”万嬷嬷一脸烦恼,她是真烦恼。“钱管事,我多说一句,您别嫌我多嘴,这银子在您这里,往后不管谁支用,谁发的话,谁来拿的,用在了哪一处,谁经的手,可有单据,这些,每一件,每一两银子,您可都要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除了这些,还有外头的酒楼茶馆、妓坊红楼,还有撷秀坊这样的成衣坊、金银铺子,月底关帐,每一笔都是谁用的,谁画的押,件件都要明细清楚,那些画押签字儿的帐单子,一张都不能少,张张都要清楚。”
钱管事若有所悟,万嬷嬷看了他一眼,一脸坦诚,“我当您是自己人,这话也不瞒着您,我们太太不是好惹的,我们大奶奶也有几分本事,也不能算是很好惹。不过现在实在是病的厉害,有心无力,再操心,大奶奶这命就没了,大奶奶得静养,也不过年里年外,等大奶奶病好了,头一件事,必定就是查这二十万两银的去处。”
钱管事眉毛一下子飞起,赶紧又压下来,连连点头,“我懂了,嬷嬷只管放心,只管放心!”
万嬷嬷笑意融融看着他,稍稍靠近些,把声音压的略低些,“我再多说一句,这是咱们这些下人们说的话,我跟你说,我们太太也罢,大奶奶也好,头一条,知道好歹,第二条,待人最厚道不过,这件事,钱管事真要是尽了心,旁的我不敢多说,二百亩上好水田一个小庄子,我这会儿就能给钱管事打个包票。”
钱管事顿时眉开眼笑,高兴的脚步都飘了,“瞧嬷嬷这话说的……嬷嬷这是……嬷嬷真是好人!嬷嬷跟大奶奶禀一声,请大奶奶尽管放心,只要有我老钱在,只要我老钱有口气,这二十万银子,一厘一毫都让它清清爽爽!您跟大奶奶说,我老钱也是个长眼睛知道好歹的,往后,我跟您一样,眼里就一个主子,那就是咱们大奶奶!”
“钱管事既然这么说,那往后有什么事,我可就不客气了。”万嬷嬷答应的极是爽利,“钱管事以后有什么事,不管是府里还咱们自己家里的事,都别客气,只管找我。”
“成!”钱管事喜不自胜。别人怎么打算他不管,他也管不着,在他看来,这绥宁伯府上上下下,也就大奶奶,真正是个当主子的样儿!
一个婆子拎着热水壶,迎着两人过来,看着万嬷嬷眨了眨眼,手指从裙边伸出,冲万嬷嬷比划了几下。
万嬷嬷一边和钱管事有说有笑,不动声色的扫着婆子那双手,心里微微一宽。
两人说着话,走的就慢,走了一会儿,就到了离李桐嫁妆库房不远的水云间,这里,是钱管事从帐房到清晖院的必经之处,这会儿的水云间,正热闹的不堪。
陈太太抱着小儿子,后面跟着从二娘子到七娘子一串儿女儿,站在水云间前的空地上,陈太太对着站在台阶上的顾姨娘,正在说着什么,顾姨娘一张脸雪白,盯着围着陈太太和她后面的一串小娘子指指点点的婆子丫头们。
顾二娘子和顾三娘子正叉着腰,和几个婆子吵的脸红脖子粗。
“唉!看看,这叫什么事儿!”钱管事看看顾姨娘,再看看那一串儿要饭花子一样的顾家母女,摇头不已。
大爷真真是中了邪了!
“怎么选了这么个地儿待客?”万嬷嬷看起来惊慌而恼怒,“前儿个吴嬷嬷砸了嫁妆库房门,把门栓门柱都给砸断了,那扇门看着好好儿的,其实一推就倒,风大点都能吹倒!这事吴嬷嬷又不是不知道,怎么选在这里宴客?”
☆、第五十五章闹大了
钱管事一听,吓了一跳,“唉哟,这可不得了!嬷嬷到咱们府上时候短,您不知道,咱们这府上……乱的不成样子,这府里,就没有一个手脚干净的!一会儿酒多了,万一……您得赶紧找人看着……”
话没落音,就听到二门外一阵刺耳喧嚣,“给我打!给爷打进去!王八东西!我看谁敢拦着爷!爷打死你个贱奴!打死你这个贱奴……”
“都给老子滚开!滚!叫姜焕璋出来!姓姜的!你给老子出来!你敢不敢给老子出来!”
是顾大爷和顾老爷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万嬷嬷和钱管事同时瞪大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钱管事是真懵了,万嬷嬷是心知肚明,慢慢松着那口气,急惊都浮在脸上。
这个点儿,总算掐的正正好,多少年没张罗过这样的事儿了,实在是手生的厉害。
“这是谁?听着象是……顾家大爷?”
“可不是他!这声音我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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