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郎君……”
“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随便厨房怎么做,只要做出来的菜肴鲜嫩可口就行!”
“是!”
“她还说过什么吗?”石三郎再问。
阿奴眼睛一亮,立刻答道:“是了,女郎还说,她想要酒,还想要笔墨纸砚以及石青!”
“笔墨纸砚以及石青?她竟是要写字么?”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子竟会写字?石三郎但觉好笑的忖度了一会儿,眼中再次露出戏谑的探究之色,“那便也给她!”
“是!”
阿奴站了一会儿,见自家郎君许久不再出声,便主动相问:“郎君可还有其他吩咐?”
沉默了许久的石三郎冷声道:“无,按我的吩咐下去做吧!无论她想要什么,皆满足于她!”
“是!”
阿奴欠身退了下去,石三郎又端起几上的那杯美酒一饮而尽,接着便慢慢的笑了起来,心中暗忖道:竟是与想象中的不一样,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小姑子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守城的兵丁出言不逊,难道就是想引起骁骑将军王济的注意吗?那么她要笔墨纸砚又是想干什么?
难不成她还想给王济写信?
一念划过脑海,石三郎的眸光变得有些阴晴不定,陡地又唤了一声:“阿奴……”
刚走到门前的阿奴倏然止步,立刻回转身来,问:“郎君还有何吩咐?”
石三郎忖度了半响,忽地对阿奴招了招手,命她到自己身边,然后伏首低语说了一句话。
阿奴的脸色不由得一红,微微躬身软糯的道了声:“是!郎君!”便欠身退了下去。
当阿奴来到乐宁朦房间时,乐宁朦已然酣睡一场,短短一刻钟的时候,她竟似梦到了自己的一生,从年少时丧母,到回归父族,再到在那个大宅院里步步为营的求生,好不容易躲过一次又一次被送人的命运,终于嫁与那个人为正妻,到最后,竟然还是输给了一个从未引起她注意过的姬妾。
邺城,铜雀台,天地苍茫,飞雪漫天,因为绿姬的背叛,城都王的不信任,她便在那里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是从什么时候,她与城都王离心离德的呢?
想着,她蓦地又想起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楚王玮被杀的那一年,城都王颖也因得罪了鲁国公而被贾后驱出京城赶往邺城封地,而她便是在那个时候的归途中碰到了那个让她穷尽一生的努力去保护并扶持的男人!
也是在这一次归途中,她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刺杀,前世的时候,她一直以为那次刺杀的主谋者是石氏,可是石氏那个女人直到最后死的一刻都绝口不承认曾想置她于死地,那些劫匪倒是石氏所派来的,而石氏的目的也仅仅是想让这些劫匪从她身上搜取一件东西来换得千金,却并未想要她的命!
石氏想要的东西……
她不禁冷笑:石三郎如此殷情备至的接近于她,不就是为了那件东西吗?只可惜……
念头刚刚闪过,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女郎,在么?奴给您送晚食来了!”
乐宁朦也倏然睁开了眼,正好对上陈妪满目忧虑的眼神。
“女郎,你可睡醒了?你别怪妪,妪刚才不是责备你……”
乐宁朦笑了笑,立声打断道:“妪,去开门吧!”
“是,女郎!”
陈妪将门打了开,见门外之人果然是阿奴,便客客气气的将她请了进来,谁知,当阿奴走进之后,她双手一拍,门外又有好几名打扮不俗的女婢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她们每人手中都端着一只白玉托盘,其中,最先进来的三名婢子手中端着的是色泽鲜艳的菜肴,那肉香味扑鼻直令人饥肠辘辘,而最后的两名手中托盘却是用红绸所盖,让人看不清里面所装何物。
受人之惠,陈妪心中一片感激,便忍不住连连道谢:“多谢女郎,多谢你家郎君!”
听到陈妪竟然称呼阿奴为女郎,几个婢女又禁不住掩嘴偷笑,倒是那阿奴没有半分失态,而是从容的将她手中托着笔墨纸砚摆放在了乐宁朦面前的几上,笑说道:“女郎,您要的笔墨纸砚,都在此了,郎君还让我给女郎送了两件衣物,作为女郎换洗之用!”
说罢,便命身后的两名婢子将那红绸掩盖的托盘端到了乐宁朦面前。
而当红绸打开时,陈妪不禁又睁大了眼,那盘中所装的竟是冰丝云绡的华纱,像这种衣料便是一般的士族姑子也穿不上,那石三郎出手竟是如此大方?
见到陈妪眼中的讶异之色,阿奴心中便是一阵暗笑,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即便是拿了如此名贵的冰绡云纱放在乐宁朦面前,这小姑子竟然也丝毫面不改色,倒叫她心里有些不安,也不知郎君的邀请,她会不会拒绝?
于是,她又问道:“女郎,郎君让我代传一句话,清风客栈有一小筑,其间风景甚美,女郎若是不弃,可否在沐浴更衣之后,到朗月小筑中一聚,与君一道沏茶品茗,共赏这秋月晚景!”
赏秋月晚景啊!石三郎这一招倒是与前世一模一样。
乐宁朦一边展开绢帛,一边拿起狼毫砚墨,低头好似不予理睬般的沉默了良久,才霍然抬起头来,对着阿奴莞尔一笑:“好啊!郎君如此盛情,我怎么好意思拒绝?”
阿奴见她笑得嫣然,顿时也会心的一笑:“好,奴这便去转告郎君!”
说着,又想起了郎君的吩咐,目光在乐宁朦铺在案几上的绢帛以及她手中提着的狼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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