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经常睡不着觉,彻夜地失眠,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初雪都过着浑浑噩噩恍恍惚惚的日子,她总是反反复复无时不刻地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他知道那件事了吗?他真的知道那件事了?!
初雪会一味地想,倘若他不知道那件事,他怎么会对我不像以前那么有耐心,现在很多事情都是随口应付我,而且最近他在家里待的时间越来越短,一回来就睡觉,更要命的是他现在会时不时问我什么时候要孩子。
孩子!孩子!孩子!那是初雪无言而致命的伤。
是的!一定是这样!初雪心里认定自己找到续东向自己提出离婚的理由了,那就是他一定一定知道那件事了!
认定续东知道那件事的初雪的脸色更见惨白,目光渐渐定格在散落在书桌上的那些纸团,初雪一个个展开抚平那些揉成皱皱巴巴的纸团,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张张偌大的纸上仅仅写着一个字,一个离婚的‘离’字……
初雪明白,至少她认为自己明白,所以初雪擦干眼泪,再次拨打了续东的手机。
这一次续东的手机依然没有人接听,但让初雪奇怪的是,续东从大一追她的那天起就从未改变过的手机铃声《初雪》此刻已经设置成了那英的《征服》。
初雪的眉头一紧颤,心道:他是铁了心要和我离婚!初雪咬了咬唇,她不信自己的坚信,她要听续东亲口说不要她了!她要亲口问一问续东是不是知道那件事了!
初雪的手禁不住有些发抖,发抖的手又一次拨通续东的手机,手机里那英在唱:“终于你找到一个方式分出了胜负……”“外表健康的你心里伤痕无数……”“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在离鸾hn岸临河而建的别墅区,一栋欧式风格的别墅内响起的是同样的一首歌,一个黑衣男子笔直地站在宽大的阳台之上,隔窗极目望向空中纷飞的雪。
黑衣男子身后,一个足有一百平米大的客厅里,一个身形姣好的红衣女子安静地坐在米色的贵妃椅沙发上,翘着她那修长迷人的二郎腿专注地修剪着她的指甲。
在黑衣男子和红衣女子之间十米长的空间之中摆放着一个三米长米黄色的大理石茶几,茶几之上,静静地躺着一个手机,正是这部手机在唱那英的《征服》。
当初雪再次听到“您拨打的手机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的声音,几近崩溃,却是倔强地又一次拨打了续东的手机。
当那英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黑衣男子的肩头一动,红衣女子轻撩眼眸看了黑衣男子的背影一眼,复又落下眸去继续剪指甲。
手机里那英的声音似是有些无助的狂躁和无奈的悲哀,黑衣男子蓦然回首,冲向茶几上的手机,红衣女子眉头急剧蹙起,一步冲上前抓起手机按了拒接键,这才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苦笑摇头,一伸手:“姬姐!给我。”
红衣女子将手机藏在背后,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
黑衣男子声调高了半度,催促:“姬冰怡!给我!她毕竟是我的妻子!”
姬冰怡情绪似是极为激动,一瞥红唇,坚决地说:“不!我不给!”复又一字字恶狠狠地说“续东!你不要忘了,是她害死你母亲的!是她!是她!是初雪害死阿姨的!”
姬冰怡倾泄了满腔的愤怒,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整个身子软软地向地上瘫倒而去,续东急忙上前搀扶住,那女子顺势扑到那男子的怀里,嘤嘤嘤地作势哭了起来。
续东眸光里闪过万般无奈,轻拍姬冰怡的香肩,长叹一口气,扶着姬冰怡坐在沙发上,转身去了卫生间。
这一刻的初雪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写满了惊恐,这么多年来,续东从未拒接过自己的电话,可是如今……
初雪缓缓走至窗前,呆滞的目光注视着窗外无边的风雪,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窖一般,万般不甘的初雪再次拿起手机,待要再打给续东,紧蹙的双眉略一迟疑,转而发给续东一条短信:“你都知道了?”
现在,姬冰怡眸光清冷地看着续东手机上的这条短信,嘴角略过一抹极难觉察的残忍,手指翻动,迅疾回过去短信:“是的!我们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姬冰怡回过短信后,眸光翻动间迅速删去短信,又将续东手机随意地扔在沙发上,走到沙发背后的一个两米长的鱼缸前,捻起一小撮鱼食投进鱼缸里。
那偌大的鱼缸里却是只养着一尾十七八公分鱼——罗汉鱼,那罗汉鱼生性极为凶悍,翻滚间,已是将那一小撮鱼食吞噬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续东’回过来的短信,初雪宛如一座冰雕矗立在窗前,渐渐和窗外的冰雪融为一体,初雪全身上下唯一而动的是她那楚楚可人的眸光,眸光几番转动,渐至模糊,终是落在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那颗0.2克拉的钻戒上……
当初雪的眸光再次清晰时,初雪仰天闭眼而望,过往纷沓而至,结局却正在落幕,初雪右手用力,将那颗0.2克拉的钻戒卸了下来,缓缓地将她曾经以为是自己这一生中最大的骄傲放在书桌之上续东亲笔写下的离婚协议书上,转身急速离去。
初雪裹了裹白色的风衣,面无表情跌跌撞撞地走在车辆川流不息的北人街上,周遭擦肩而过的人,街两旁琳琅满目的圣诞节礼物,耳边欢快的圣诞歌声,过往的汽车喇叭鸣叫声……一切的一切都似是与她隔绝。
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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