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大,却是无论冬夏,终年流水不断,河水一米多的样子,虽是不深,却是流速很快。
石头河整个河面上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大的表面有七八个平方,小的多有半个平方大,再小的就数不清了,这也是这条河名叫石头河的原因。
车落至沟底时,整个车朝河面上一个足有五六平方大的石头迅疾猛烈的撞去,“咣当”一声巨响,续东整个身子被扔出了车外,直向河面上落去
续东甫一落入冰冷刺骨的河水,昏死过去的他全身神经受到刺激而苏醒,睁开眼,于浑浑噩噩中死死抱住自上游漂流而下的一根木头,眨眼间,那根木头带着他,在水面上拖着一股股殷红的血迹向下游急速飘去。
等续东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刺激着他的鼻子,续东眼中的景色由模糊渐至清晰,一个像是单身宿舍的房间里,散乱地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家具,一张放满书的书桌,不,严格来讲,是教室里学生用的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个铁架架帆布简易衣柜,当然还有他躺着的一张硬板床,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桌子凳子竖着叠放起来放了一些生活用品,屋子的中央摆着一个蜂窝煤炉子,炉子上放着一个熬中药的锅,屋子里浓烈的中药味正是从这药锅里飘散出来的。
奇怪的是屋子里居然没有人,续东的目光渐渐落在自己身上,他看见自己身上盖着一床淡蓝色花纹的棉被,但是,直觉告诉他他的身上没穿一件衣服,续东心里一惊,又觉得头部缠着什么,用手一摸,感觉是绷带,心里更是吃惊,挣扎着要起来,却是头痛欲裂,加之周身更是没有一处不痛的,嘴里不由得发出一声痛楚的呻吟。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影从外边推门进来,一个苍老而又关切的声音也随之扑了进来:“太好了!小伙子,你终于醒了!”
映入续东眼帘的是一个穿着一件深蓝色羽绒服、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续东蹙着眉:“你是……”
那中年男子憨厚地笑着,带动着他脸上、嘴角、眼角和额头上的沧桑皱纹一起抽动:“小伙子,算你命大,今个傍晚我去河边张家村一个学生家里做家访,回来的时候路过石头河,看见你抱着一根木头顺着河水往下游飘,这才把你从河里救了上来。”
续东有点晕,……石头河……抱着根木头……命大……续东似是忘记了不久前发生的那一幕,想了半天什么也不想起,遂深皱着眉挣扎着要起来感谢救命恩人:“谢谢你,谢谢叔叔!”
那中年男子见状连忙把阻挡续东起来:“躺下躺下躺下!刚才医生说了,你目前最好躺在床上不要动好生休息!”
续东重新躺在床上,忍着痛再次道谢,那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谢什么!人这一生,谁还没个灾没个难的,我老张遇上肯定是会出手帮忙的!”
续东嘴里重复着‘老张’两个字。老张看着续东惑然不解的样子,这才自我介绍了起来。
原来老张全名叫张奉先,今年四十五岁,是张家村希望小学里唯一的一名教师,张奉先的老伴早年因病去世了,他的两个儿子也都长大成人,一个在别鹊上班,一个在离鸾工作,儿子们忙于工作平日里也很少回来,是以张奉先干脆就把家搬到学校来,工作生活全在一个地方,生得来回折腾,现在这房间就是学校的教师办公室,也是张奉先的住处,而续东躺着的就是张奉先的床。
续东听着听着不由得惊讶地问了:“学校就你一个人?”
“嗯!”张奉先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似是学校本就应当只有他一个老师似的。
“那学校有多少个学生?”续东心里可是吃惊得很。
“十九个!”张奉先叹了一口气:“有条件的都去镇子上上学了,剩下的这十九个,父母都在外地打工,由爷爷奶奶带着。”
续东还待再问什么时,张奉先看了眼手表:“嗯,药熬好了,我给你把药端过来!”
续东看着张奉先的背影深深地感动:“谢谢!那我就叫你张老师!”
“行!叫什么都行!”张奉先用一块抹布垫着端起药锅走到做饭用的桌子前,拿个一个碗,缓缓地把药锅的药汤倒向碗里,口里徐徐问道:“小伙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大冬天的下着雪,你怎么会跌落到河里?浑身还是血?”
“浑身是血?”续东似是比张老师还吃惊,竭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然而他的脑海里除了那深深印记在他脑海里的初雪的身影和俏脸之外,一切都是空白。
“是啊!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叫了乡亲们把你抬到了这里,又请了村里的医生,幸好医生说你全身上下都是外伤,不大碍事,还说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估计就是脑子有问题!”
续东一愣:“脑子有问题?”
“是啊!医生说你之前脑子受到过重击或是猛烈的撞击,说是等你能动了要去城里做个头部ct!”说着,张奉先端着慢慢一碗药汤向续东慢慢走了过去:“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续东愕然一惊,神思于脑中巡回了数遍之后依然没有丝毫线索,喃喃自语:“对啊!我叫什么名字?”
张奉先闻言脚步陡然一停,碗里的药汤差点洒了出去,转而睁大眼向续东看去,却是发现续东的眼睛睁得比他还大,正自顾恍恍惚惚地自言自语:“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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