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之后陷入了思索。
镜无忧往他身边靠近了几分,扬起脸道:“君上,我先前没有说此事,是觉得时机未到。如今……你既然想要与我共度此生,那难道就等着先君留下的法阵渐渐衰亡,再等着天界派兵来降伏我等?与其到时再决一死战,还不如寻到符文石之后再去夺取元神珠,这样一来足以颠覆众神,再也不用坐以待毙。”
她语声轻柔温婉,似清泉流注心间,一双眼里和光暖暖。
魔君望着眼前的镜无忧,心神为之波动不已。
原先只是想要取回丢失已久的符文石,重霄剑展现神威之后,应该足以保护魔界不受侵袭。可是现在她所说的一切,似乎比仅仅依靠重霄剑更为有力。
颠倒三界,天地重置,还说什么众神威严,妖魔卑微?待到那时,曾经围剿魔界的天神亦沦入无常地狱,而悬浮于北海上空,孤寂数百年的魔界便可飞升入重云之巅。
他的心,不可遏制地猛烈跃动了数下。
镜无忧抿唇笑了笑,轻轻搭在他手臂间,然而那串嫣红串珠,却又一次迸发出光亮。
*
——君上!
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沐琼茵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围一切,也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拼尽全力喊他,近在身前的魔君却毫无知觉。
在被那个强大力量迫出身子的瞬间,她原以为自己会再度漂流无依,甚是随风散去。然而剧烈的牵扯之力又将她摄入了某个无底深渊,她只觉自己就像不可控制的飘叶一般,旋转着,坠落着,却永远达不到彼岸。
在这一茫无边际的空间内,全是血一般的嫣红涌动,又有纯白灵力化为一丝丝一缕缕,缠住了她的元神,使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仓惶四顾,却能透过那嫣红光影,望到周围的山石清流,还有那个跪坐在水中的女子。
那个曾经一度是她借住的身体。
还有后来从林间飞掠而至的君上……
她终于明白,自己已被摄入了那串红玉串珠,被禁锢其间,无法逃脱。
她不知道镜无忧为何要这样做,可是当她听到元神珠从镜无忧口中说出时,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原来,君上就是由此得知了盘古元神珠的真正奥义……或许从某个角度来说,正是由于她的到来,才促使此事拉开了帷幕。
原本是要阻止他闯入昆仑,如今却在阴差阳错间让他得知了元神珠可改变三界的神力。
但是她是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一场昆仑之巅的厮杀重现……在那时,倘若西王母与天帝到来,君上又有几分胜算?就算能夺得元神珠,三界更改之际,又要造成多大的损害?
被无数道白丝困束的沐琼茵朝着那个近在咫尺的身影叫喊。
“君上!”
云间的魔君回过神来,看看还在等待着的镜无忧,道:“你的意思是,为了你我能不再受到天界威胁,就得抢夺元神珠改变三界秩序?可是,你也说那元神珠早就被天帝带走,想要取得又谈何容易?”
镜无忧扣住他的手,柔声道:“只要君上愿意为我去取那宝物,我自然会告诉你,它现在放置何处。”
☆、第60章
魔君并未立即给出承诺,而是迟疑了片刻,道:“之前我要找符文石,你还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怕我与天界对抗……你现在的想法,是真实的吗?”
镜无忧垂了垂眼帘,“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儿还未能确定君上对我的感情,我自然不敢有非分之想……”她顿了顿,抬头望着他道,“我先帮君上寻回符文石,好吗?”
她的手心温热而柔软,魔君虽觉这转变有些奇怪,却不舍得就此放手。
先前一直对他若即若离的小无忧,如今愿意设想将来,而且是与他一起共度的将来,这让少年魔君心中既欢喜又不安。
他惶恐着,却又不敢流露出来,只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装作很是沉稳的样子道:“不管如何,先找到符文石再说。对了,你说寒天为何要偷走符文石?他难道也觊觎重霄剑已久?”
镜无忧叹了一声,“重霄剑乃是天界至宝,无论妖魔都想求得此利器,可惜我之前没能看透他的本心,倒让君上担忧了。”
“但我还是觉得蹊跷,倘若寒天一直跟踪我们到了炎洲,仅凭他一人就能得到符文石?”魔君注视着镜无忧,“他的原身到底是什么?先前是否隐藏了自己的法力?”
镜无忧怔了怔,侧过身子道:“原身?这我倒不清楚……”
“他不是你的属下吗?你竟不知道……”魔君还未问完,镜无忧已紧挨着他的身子,央告道,“君上怎么对我刨根问底起来?不管寒天的真身到底是什么,我们进了兰若地宫,应该就能找到他的踪迹。你我两人合力,总不至于还落在下风。”
魔君点点头,她的唇边浮起了笑意,屈膝坐在了绵绵云端,素锦云纱飘飞起来,掠过了他的手边。
他将细细的云纱缠绕于掌心,与她并肩坐在云间。
暖阳正艳,清风正缓。天与地之中万物各自生长,黛绿的田野与粉白的花丛在山梁下交错延伸,翩飞的灰鸟从云层下方穿掠而过,望到这一双人影,惊诧得展翅高翔,投没于更为渺茫的天际。
他轻轻抵着她的肩,从未感觉过天光如此柔和清澄,一切温婉得像静流幽然,花开自映。
镜无忧眼睫低垂,感觉到他的呼吸近在耳侧,却只是静静坐着,似是含有心事。
他试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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