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环顾四周,随后指着脚下的尸首,咬牙切齿的说道:“从今往后,谁若敢再对神卫动私刑,本君决计让那人死的比他还惨!”
靖临的声音不大,十分低沉,但是却足以清清楚楚的传遍全场,在场的守卫及狱卒,无一人不惶恐畏惧于神君的杀意和怒火。
随着靖临的话语,偌大的一个天牢外院,在顷刻间噤若寒蝉。
言毕,靖临再次无言的环顾四周,确认自己的君威足够震慑这些人之后,才怀揣着满腔的伤痛离开这个让她牵挂又绝望的地方,脚步虚浮又不稳。
玄念阮望着靖临消瘦的背影,眼神是即心疼又恼怒,最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抬步去追靖临,跟在她身后回到了神君阁。
回到神君阁后,靖临屏退了小总与一众仙娥,随后面色铁青的瞪着玄念阮,目光中甚至带了杀意,咬牙切齿的质问:“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玄念阮面不改色:“我若不这么做,怎么让他对你死心?”
靖临突然暴怒:“你就这么想让他死么?!”
玄念阮再次不慌不忙的回道:“不是我想让他死,是君父想让他死,我是在救他。”
靖临怒极冷笑:“好,真好,状元郎可真是有一副菩萨心肠。”
玄念阮平静的回道:“不敢当。”
靖临不再言语,直勾勾的盯着玄念阮,良久后,无可奈何地问道:“玄念阮,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了神君大位?那你又何必为难初雁?甚至为了陷害他,不惜一切的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你还是人么?”
玄念阮望着靖临,神色中难得显示出挫败与脆弱,随后苦涩一笑,像个想要糖又得不到糖的小孩子般委屈道:“我想要的,你都不给我,所以我只能抢。”
靖临恍惚了一下,突然间,她似乎明白玄念阮想要什么了。
他想要她,也想要神君大位。
所以他才要不惜一切的铲除初雁。
他布下了天罗地网,只为了逮捕自己这只猎物。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个女人的?
又为什么,对她动了情?
不,不对!
为了陷害初雁,他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哥哥的命都能利用,玄念阮这种心狠手辣的家伙怎么可能有感情?
一定又是阴谋。
思及至此,靖临的心头对玄念阮的提防再次加深了一层,她故意去回避了玄念阮的话,而后沉声道:“把本君的东西还回来。”
靖临漠不关心的态度使得玄念阮的心头猛然一疼,随即妒火在瞬间涌上心头,他不甘心的看着靖临,愤恨又痛苦的质问:“你就那么喜欢他么?他就是条狗!”
靖临微微叹了口气,不想再与玄念阮纠缠,再次漠然重复:“把本君的东西还回来。”
此时的玄念阮,看向靖临的目光就像是一个拼命努力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到肯定的孩子般忿忿不平,随后赌气般恶狠狠地说道:“他迟早会离开你,人都没了,你又何必在乎一串珠子。”
在靖临面前,他那极好的克制力似乎再也不管用了。
靖临也怒了:“玄念阮!只要玄沥一天不把本君从神君大位上拉下来,你就是本君一天的臣子!即使本君是个女人,那也是九重之主!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靖临是要告诉玄念阮,不要欺人太甚,狗急了还能跳墙,你若再苦苦相逼,本君就破罐破摔,大不了昭告全天下自己是个女人,大不了遭受世人唾骂,大不了兵戈相对,大不了两败俱伤,大不了一同泯灭于九重天的战火之中!
玄念阮同样怒不可遏、面色铁青的瞪着靖临,而靖临则不甘示弱的回视,目光中的怒火不比他少分毫。
对峙少顷后,玄念阮终究败下阵来,他不能逼的太紧,狗急了还能跳墙,何况她是神君。靖临若真的鱼死网破,那真是谁都掏不找好处。
随后玄念阮不甘心的别开了自己的目光,板着脸从袖中掏出了一方木盒。
靖临见状立即夺过了木盒,打开盒子,迫不及待的将平安珠拿了出来,急切的带回了自己的手腕上。
九颗珠子紧贴肌肤,冰冰凉凉的,虽然手腕刚一接触到珠子的时候,莫名有些凉的刺骨,但靖临不在乎,也注意不到这转瞬即逝的突兀寒意,只要把平安珠还给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在平安珠重回手腕的那一刻,靖临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因为这是初雁给她的珠子。
她留不住初雁,总要留下这串珠子。
这也算是,他给她留下的唯一了。
玄念阮在一旁看着靖临的举动,满目不甘与愤怒,而当她将珠子带到手腕上的那一刻,他的神色中划过了一丝阴冷与狠戾,随后轻轻启唇,语气十分平静的对她说道:“夜色已深,神君早些歇息吧,臣告退。”
靖临左手轻轻地抚着右手手腕上的平安珠,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轻轻地“恩”了一声表示回应。
……
玄念阮走后,靖临独自一人抱着手腕在书房内伫立良久,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初雁当年送给她平安珠的画面,唇边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甜蜜又凄苦的笑。
那时,她的君父与母后为了拯救九重天,配合风神携手燃了一把魂火而身死魂散。
小小的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君父与母后变成了一场浩浩汤汤的大火,从此离她而去,再也回不来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双亲抛弃了,所以害怕,恐惧,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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