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在他身旁撂袍坐下,戏谑道:“慕容兄独自一人坐在此处看风景,倒是好雅兴。”
廷泽还穿着厚重的朝服,显得极不舒适,听言冷睨了他一眼,“朕除了在这里唉声叹气,还能做什么,林兄心知肚明,又何必来挖苦我。”
林昱摇头笑了笑,语重心长道:“你比她年长许多岁,还跟她一般小孩子心性,也不让着她些。”
“朕一时心急,火气上来的时候就……”廷泽想到此处就头疼,颓然地叹着气。
今日日头不大,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着几片薄薄的云,微风和煦,让人身心舒畅。林昱起身理了下衣摆,阔步迈下阶梯,随意抛出一句,“臣要回家熬安胎药,恕不奉陪。”
安胎药?睿儿刚过了周岁没几天啊,难不成姐姐又怀上身子了,廷泽心里感叹,你真行啊,姐夫。
林昱举目望着远处辽远碧蓝的天,淡然道:“不是给拙荆的。”
不是姐姐,那是……
廷泽一下子跳起来,蹿到他面前,将他拦下,强忍着心中的喜悦,试问道:“是若兰,她怀了朕的骨肉!”
林昱拂开他握在胳膊上的手,退后一步,抬袖一揖:“皇后娘娘怀孕时日虽短,但臣敢保证,确为喜脉,臣在此恭喜皇上了。”
廷泽脸上的笑意舒展开来,抚掌激动道:“朕真是太高兴了,快走啊,林兄,朕要与你同回相府,朕要去找她。”
“皇上还是先换身衣服再随臣一道过去吧。”林昱打量他一眼,收回目光,“怀孕之人脾气最易急躁,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夫君的殷切关怀,见到那丫头皇上可要好生哄哄,别又怄气了。”
“谨遵姐夫之命。”
两人到相府的时候,若宁与若兰正在前厅说着话。
林昱进门就问道:“睿儿呢?可曾用过膳食?”
若宁向廷泽行了礼,莞尔笑道:“睿儿吃了半碗米粥,半碗肉糜蛋羹,方才被父亲抱出去玩耍去了。”
林昱颔首,拉过若宁的手腕,往后院走去,“为夫想念儿子,娘子随我去找他。”
方才还在奉茶的婢女此刻全都退了下去,厅上只剩下他们二人,廷泽把她揽进怀中,带着歉意的语气道:“都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说着手伸向她的腹部,轻轻抚摸着,“若兰,咱们终于也有孩子了。”
若兰呲着牙在他手背上用力一掐,廷泽哎呀一声,甩着手直喊痛。
若兰努嘴轻哼一声,“如果不是姐夫告诉你我怀孕的事,恐怕你还不服这个软呢,你关心的是孩子,根本不在意我。”
说着她眼圈一红,拿起帕子擦着,廷泽一下子慌乱起来,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左右招呼,“是我的错,你打我,多打几下。”
这人又在耍无赖。若兰忙抽出手,身子偏在一旁,不理会他。
廷泽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朕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别以为你说几句软话,我就不计较了。”
“是是是,朕以后会改过自新,绝不再犯。”廷泽竖起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证,又死皮赖脸地贴过来,咬着她的耳垂,温言道,“以后皇后说什么,朕全部照做。”
“那,如果我说的是错的呢?”若兰抿抿唇,话音已经软下来。
廷泽拥着她,摇摇晃晃,“那咱们说好,以后有了争执,先不要动火,来找姐夫评议,你看好不好?”
若兰从他胸前探出头来,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说了声好。
晚上,帝后二人没有回宫,而是与林昱夫妇一道去夜市闲逛。乔装成路人的侍卫紧紧跟着,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林昱走了一路,觉得十分不自在,就揽过若宁向别处走去,“跟慕容兄出来,简直是活受罪,在下不奉陪了。”
“姐姐,姐夫。”两人唤了一声,亦没有让他们的的步伐停下,只好道,“我们玩我们的。”
街上有人放起烟火,一道道火花飞升降落,流光溢彩,在夜幕上绽开美丽的图案,两人紧拥着立在敝树之下,仰望着缤纷闪耀的天空。
次年,皇后诞下一名男婴,皇帝赐名煊,火为形,宣为声,取光明之意。朝臣都道陛下这是希望小皇子长大后英明神武,声名显赫,但是若兰知道,他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的三弟廷宣。
煊儿刚满周岁,皇帝就下旨册立他为太子,正位东宫。
永安八年,帝后同游江南,宽阔且装饰精美的龙船浩浩荡荡沿运河平稳南下,阔别多年的江南秀色近在眼前。
若兰生下太子后,又为他生了一对龙凤胎,而林昱至今只有一儿一女,可让他扬眉吐气了一回。若宁若兰在船舱里照顾小童,廷泽立在船头,向旁边的林昱道:“如今四海安定,盛世清明,多亏了林兄这些年的倾力帮扶。”
“皇上仁心圣德,泽披万民,乃社稷之幸,万民之幸。”林昱望着水天一色的景致,负手叹道,“岁月如梭,刀屠流年,转眼你我都已是这般年纪。”
廷泽亦是感慨,良久之后,将话锋一转,“到了扬州,朕要到府上拜访,重游故地,还要住以前的那个屋子。”
林昱含笑向他一揖,“林府厢房早为陛下收拾妥当,就等陛下驾临。”说着又想起一事,“丁捕头前几日来信,信上说他喜得麟儿,还邀臣去吃百日宴,皇上可有兴趣一同前去?”
廷泽颔首道:“当年朕在扬州调查运河修筑之事时,曾与林兄和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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