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什么了?又是噩梦?”
钟凡点点头,“像是梦,又不像是梦。”
“你梦见石岳了?”
钟凡有些尴尬,“我……刚才说梦话了?”
“你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糟糕,怎么会这样?
钟凡脑袋很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可是高见诚这样说,好像认识石岳。在这个世界里,她还没遇见过与她有过紧密联系的人。
“石岳,是个真实存在的人么?”钟凡问。
“父母和我都不记得,你居然还能记得他。”黑暗中,高见诚口气里似有笑意。
“真的是存在的人?”
“是。”
“他是谁?”
“深更半夜的,在你丈夫面前谈另一个男人,凡凡,这样我会不高兴。”
“看来他真地存在。”
“存在是存在,不过你们两个是死对头。”
“什么意思?”
“你真要在半夜三更听我讲另一个男人的事么?”
“见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莫名其妙地好像知道这个人。但是我不确定……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在恢复记忆……”
钟凡陷入了一阵纠结,刚才的感受那么清晰,她都差点以为是真的了。
难道,这是一个恢复记忆的信号。
“如果你想,明天我就让你见到他。”高见诚说。
黑暗中,她重新躺进高见诚的怀中。他温和地像一床棉被,真实还是虚幻她已经分不清了。她只有把能感受到的真切的温暖抱紧。
*
第二天的来临与往日不一样了,因为要去见石岳,钟凡有些兴奋。但是她也知道,这种兴奋不应在高见诚面前表露出来,他会不高兴的。
高见诚开车来到城西,是她前几天开车的路线。
“他住城西?”钟凡印象里的石岳是住城东的,怎么反过来了。
“是啊。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专门从城西开车过来的。”
“我们结婚他来了?”
“来了。”
钟凡想了想,“那天,他是不是戴了帽子?”
高见诚望过来,“你是真地在恢复记忆还是……”
“他真戴帽子了?”
“那天的事我不太记得,但是我们结婚那天的照片上,他是戴帽子的。”
那么,录像里的人是他?那个忽然消失掉的人是他?
“你是有些紧张吗?”
“你不是说我们关系不好么?”
“是非常差。”
“为什么?”
高见诚沉默了一会儿,好像不太愿意提及那段往事。
“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么?”
在钟凡的追问下,高见诚松口道:“以前你们是同一个模特公司的同事,他追求过你,被你拒绝了。后来你们关系就不太好,但是婚礼他还是来了。”
石岳追求过她?真是乱套了。
开了四十分钟的路,高见诚的车停在一个高层楼下。
他先打了一通电话,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高见诚皱了眉头,“我们刚从那边开车过来……好……十分钟。”
高见诚挂了电话,笑了笑,样子有些无奈。
“怎么了?”
高见诚摊摊手,“情敌见面果然不太容易。他不在家,在我们刚刚路过的一个西餐厅里。车程大概十分钟。”
“你们不是约好了吗?”
“所以说情敌见面不容易。”
于是,钟凡与高见诚开车返回,开了十分钟,在路旁寻到了一个叫“云端”的西餐厅。
餐厅样子很朴实,白窗白门,深绿色窗帘。
拉开大门,可以听见一阵叮当的风铃声,有人欢迎他们“欢迎光临”。
他们正对着吧台,可见吧台那儿坐着一个男人,一身牛仔,看身型就是石岳。
“石岳。”高见诚叫了他一声。
石岳回过头,脸上表情很淡。
“来了?”
“见你一面真难。”
钟凡从高见诚身后露面,像是被带出来见大人的孩子。她的眼神带着警惕和审视,像是正在重新认识他。高见诚一直拉着她的手,好像不这么做她就会害怕。
石岳迎过来,问了声,“你醒了?”
钟凡像是受惊了一样,握紧了高见诚的手,低声答:“醒了。”
高见诚搂搂她的肩,把她送上一把高脚椅,那样子温柔极了。
“听说你失忆了?”石岳问。
“嗯。”
他笑起来,“还有这种事儿,不会是装的吧?”
石岳是从来不与她这样说话的,钟凡总觉得这个人不是石岳,他们只是长得一样罢了。
“别紧张,我开玩笑的。——不过你醒过来之后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很陌生,就像假的一样?”石岳玩笑道。
一个玩笑,使得钟凡进门以来第一次正眼看他。
四目相对间,钟凡莫名而来一股恐惧感。
她忽然握紧高见诚的袖子。
高见诚搂着她,替她与石岳说:“好了石岳,凡凡现在记忆有些问题,你就别再吓唬她了。”
“这不是吓唬。不清不楚地才容易被自己的各种臆想吓着。对世界有怀疑是正常的。人类如果停滞不前,就不会有今天的文明了。”
“石岳,凡凡现在需要静养,你真地别逗她了。”
“好吧。”石岳也笑笑,“那找我干吗,不让我说话我会憋死的。”
“见诚,我们走吧。”
钟凡拉住高见诚的胳膊,“我想回去了。”
“怎么了?”
“我有些晕,我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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