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抹掉眼泪,整理了一下情绪,“凡凡,不要离开妈妈了好不好?求你了,妈妈求你了!我和你爸已经守着你守了一个月了。我的乖女儿,你要坚强一点,你要活着,不要再睡了好么?”
“妈……你……不要……难过……”
“好了女儿,你少说几句话,妈知道你很累。妈不唠叨了,你只要醒过来就好。”
妈妈去给女儿倒水,钟凡这才发现,屋里的陈设与她记忆中一样,她不在医院,她回家了。
“妈……见诚呢?”
“谁?”妈妈端了一杯水回来。
“见诚呢?”
“什么诚?”
“高见诚,我丈夫……”
妈妈看着她看了半天,手在她额头上探了又探,“没发烧啊!”
妈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耐心道:“女儿啊,你别乱想,好好休息。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你,我和你爸也不会放弃你,只要你活着就是希望。”
这些话听得钟凡很头痛。她感觉浑身都很累,她不能动,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妈……我是不是……在……做梦?”
☆、16
妈妈趴在她嘴边,仔细地听她讲话。一边听一边抹眼泪。
“凡凡啊,你不是做梦,你看看妈妈,我是妈妈啊!”
“你……是……我……妈?”
“是啊!我是妈妈呀!你难道也不认识妈妈了吗?”
“可是……他们怎么办?”
“女儿啊……你在说什么啊……这是怎么了啊?”妈妈哭起来。
“妈……我好像是又做梦了……我……在……做梦……”
说完这句话,钟凡闭上了眼睛。
她隐约听见妈妈撕心裂肺的叫喊,她叫着她的名字,那声音凄凉地回旋在她的脑海,她的上空,她眼前的无边黑暗。
“凡凡!凡凡!”
钟凡醒过来,高见诚在眼前,好像一直在拿手拍她的脸。
“你醒了?我们到家了。”
“家?”
“是啊!你睡了一路,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
高见诚先下了车,然后绕过来帮她开门,解开安全带。
“我抱你上楼。”
“见诚。”
她在他的怀中,仰视着他的脸。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里面一件白色衬衫,手指上戴着他们俩的婚戒。这是他的丈夫高见诚。
“见诚,我好像做梦了。”
“梦见什么?”
“梦见我还没醒,梦见另外一个妈妈,还说我没结婚。”
高见诚笑了,“是梦,我不是在这么?”
“是啊!你在这儿。可是我好像梦见了另一个你,是他把我送上车的。”
“傻瓜,你喝多了。你们老板和金小姐亲手把你交给我的。这么快就忘了。”
电梯正在上行,到十五层停下。高见诚抱着她,一直到进了家门。
钟凡脑子里很乱,她想着之前看见的事,听见的话。
“你是不是对我说‘钟凡,醒过来’,一上车的时候,我还没睡觉的时候?”
高见诚把她放在床上,“小傻瓜,没睡觉我为什么要叫你醒过来?”
也是。
“见诚。”
“嗯?”
高见诚被她拽住右手。
“你是真地高见诚吧?”
“如假包换!”他笑说:“好了,你该休息了。”
*
“大清早的怎么忽然说起这些?”宋迪一边喝酒一边看他的老朋友,“见诚,你一直跟着钟凡转悠,自己的药有没有按时吃?”
“有。”
“没骗我吧?”
“骗你做什么?”
高见诚点了一支烟,“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
宋迪切了一声,“想那个干吗?要是真有上帝之手在摆布我们,他还会让你知道?做人呢,就本本分分做人,不要去想上帝的事。那样太可笑了,上帝没准儿正在笑我们呢。”
“你能想起的最早的一件事是什么?”
“最早?”宋迪无所谓地笑了,装模作样的想起来。但是想着想着,他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最早的记忆,“呃……我想我不记得了。”
“是不是跟钟凡一样,我们的脑袋都出了问题?”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听起来怪瘆人的。”
高见诚从宋迪家里出来,看着天上的太阳,大大的,晃眼睛。好像很久没下过雨了。
他认真地想,认真地想,最后还是没什么结果。宋迪那句话说的对,上帝没准儿正在笑话他呢。
这一晚,高见诚也做梦了。他梦见另一个自己,一个穿白大褂的自己。
他坐在他对面与他讲话。
高见诚在梦中很慌张。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和我……”
“和你长得一样是吗?”
高见诚不讲话,怔忡地看着他。
穿白大褂的说:“你不是已经在怀疑你所在的世界的真实性了吗?”
“什么意思?”
“就是你在猜测的意思。你所处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不存在,那我为什么在与你对话?”
“那是因为你妻子钟凡,你存在她的脑袋里,你活在她的意念里,她不让你走,你便走不了。”
“荒唐,毫无科学依据!”
“可见钟凡将你塑造地无懈可击,是我的错。”
白大褂低着头,表情凝重。
“你和凡凡是什么关系?”
“我?”
他抬抬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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