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让她看不到希望。
“我爸自从跟我妈离婚后,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我妈后来不在了,他就更自暴自弃。他什么样的祸都闯过,可唯独没在女人身上翻过船。我知道,我妈一走,我爸就再不敢碰女人了。
“子夜,我的情况,比我爸当初还要差。我以前瞒着你,可现在,我既然答应娶你,就要跟你说清楚。我不想坑你……”
韩子夜的皮肤滑腻腻的,麦洛在上面揉搓,舍不得放开。
她一言不发地听他说话,麦洛再低头,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麦洛叹口气。他知道韩子夜没睡,真正睡着,怎么会这么安静?
韩子夜的睡相一直不好,睡高兴了,就开始拳打脚踢,最不济,也是第六套儿童广播体操。
她只是,不想听了而已。
麦洛给她轻轻掖了掖毯子,沉默看着她的脸和她的身体在毯子下起伏的轮廓。
韩子夜很漂亮,这种漂亮,带着太多的个人特色——野蛮、不通情理、嚣张、无知无畏。
可就是因为她的这种土匪劲头,才能把他这样的人,一次次往上拽,让他不至于一直向下沉。
尼娜曾试过,最后,她放弃了。
韩子夜这个傻妞,她只知道,越得不到越不撒手。可霸占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到底有没有好好想过?
麦洛轻轻笑笑,他想,那些婚纱虽然看起来都一样,但随便一件穿在韩子夜身上,一定都非常不一样。
这样过了好久,韩子夜以为麦洛睡着了,便偷偷睁开眼。
她悄悄撑起来一些,抬头望向麦洛,正好对上他黑黑亮亮的眼。
麦洛闷声说:“就知道你没睡。”
韩子夜被他吓了一跳,定定撑在那里。
麦洛摸着她的头说:“怎么不接着装了?”
韩子夜跟他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
她撒娇一样拿脸在他胸前磨蹭,她的头发扫得麦洛直痒。他两手一收,把人紧紧箍住,让她动弹不得。
韩子夜伏在他身上,半天,她突然反过来用力抱住麦洛。
她想起姜辛的丈夫。
那是个比姜辛有钱得多的男人,可他偏要在一些小细节上斤斤计较。
再看看麦洛,他一直近乎偏执地强调两人之间的平等,无论在经济上,还是在感情上。
这说明,越是自卑的人,越是需要通过一些东西来证明自己。
她明白,不管麦洛嘴上怎么说,但事实上,麦洛非常需要她。
她仰脸亲了亲他的下巴,说:“我妈比任何人都想结婚,可她跟着我爸二十多年,即使没有名分,也不舍得走。麦洛,我想结婚,是因为我想嫁的那个人是你。如果你不娶我,我也不会嫁给别人。”
麦洛怔住,他身体僵在那里,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沉默地吮住韩子夜的唇瓣……
麦洛早上把韩子夜送到公司,才回自己家里睡了一觉。
睡醒后,他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着地下室破破烂烂的家具,抽出一支烟点上,又推门走了出去,沿着人行道,看向大街两旁的那些房子。
他把烟抽完才回去,翻出麦妈留下的那支白金长笛。
他打开盒盖,对着里面亮闪闪的东西想,这到底值几个钱呢?
早上的太阳光从高窗上射进来一些,光虽然微弱,但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飘着的那些灰尘。
麦洛一把盖上盖子,他不想让麦妈蒙上灰尘。当然,他也不舍得真的把麦妈给卖了。
门铃响,他揉着脸去开,外面站着麦爸。
麦洛没好气看了一眼麦爸,转身进屋。
麦爸跟在麦洛后面,有气无力说:“威廉,爸爸那天回去想了想,确实做得欠妥。要是把韩小姐给吓坏了,不跟你联系了,我岂不成了罪人?你啊,好不容易碰上个条件好的,一定要把她抓住——”
“爸,你的腰还没好?”麦洛转过身,打量着他的走路姿势,打断他问。
“好了,就是走路不太利索。”
麦爸的腰伤是老毛病。年轻的时候,他去上海人的搬家公司帮人搬家,一次都没搬完,就不能动了。
“你现在在做什么?”麦洛又问。
“在我那个朋友的贸易公司打工。”
“你那个朋友?”麦洛皱眉,他拉着麦爸,说,“走,我今天上午休息,带你去医生那里看看腰,然后再找找看,有什么合适的店铺转让没有。”
麦爸答应了一声,突然转头,对着里面的卧室眯着眼张望。他张了张嘴,迟疑一阵才说:“我想,看看你妈妈。”
刚刚麦洛来不及把那个长笛的盒子放进去。他租的地方狭小,不关门,一眼就能望个底儿掉。麦爸回头,正好看见那个长笛。
麦洛也跟着一起回头看。这个长笛盒,对于他,只是五岁之前的记忆,对于麦爸,却是一辈子。
他点点头,说:“我等你。”
麦爸慢吞吞走进卧室,转身锁上了房间的门。
大概有一个小时,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麦洛坐在餐桌边耐心等待。
终于,门锁嗒的一声响,门被打开,麦爸一脸憔悴地走了出来。
麦洛看着他的样子,于心不忍,语气也柔和了一些:“爸,我打算跟韩子夜结婚了。”
麦爸转悲为喜,哎呀大叫了一声,提高嗓门手舞足蹈说:“好啊好啊!喜事啊!”
麦洛笑了笑,能让麦爸开心的事不多。他又说:“我要提前跟你讲一声,不管是婚礼,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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