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正逢钱碧云的牌友散去,他礼貌性地跟大人们寒暄几句,换了鞋准备上楼。
“你徐阿姨我是没这个福气。”紫皮大衣贵妇拉住周邵宁,跟他打趣,“天天盼着你给我当女婿,无奈你和我们家青青就是不来电。”
“你家青青那么优秀,以后给你找的女婿不能比他差。”钱碧云在一旁搭腔。
“优秀你儿子看不上。”紫衣贵妇朝钱碧云嗔了声,向周邵宁开炮,“听你妈说你谈了个女朋友,明天安排你俩进山算八字,我还真挺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既能让你看上,又合你妈的心意,你下次把人带来吃饭,我看看我们家青青哪点比不上她。”
周邵宁给她们围在中间,只笑笑,没话说。贵妇们看着他长大,都知道他不爱聊,也是随便闹两句就算。
程雅惟从厨房里捧着一个保鲜盒出来,给紫衣贵妇递过去,说:“只有这一盒了。”
其他几位贵妇娇滴滴地抱怨:“哎呀那我们就没口福了。”
紫衣贵妇笑眯眯的:“谢谢啊,你下次再做也给我们留点儿,我们来买。”
“不用的,你们喜欢吃就好,我过两天就做。”程雅惟可不好意思赚这点钱。这些贵妇是什么山珍海味都说吃腻了的,能合得了她们的口味,那份成就感比赚几根萝卜钱来得让人满足。
“诶钱碧云,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想请这小姑娘去我家住几天,帮我做几顿饭。”紫衣贵妇说。
钱碧云往外赶客。
周邵宁问程雅惟:“你给他们什么?”
“萝卜碎。”
周邵宁往楼上走,“替我煮碗面吧。”
程雅惟得令,往厨房去,听到背后钱碧云在教训她儿子:“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吃饭?你这样不行啊周邵宁。”
周邵宁只是有时不按时吃饭,但是吃饭的时候绝对规规矩矩,既不看手机也不看文件,不把公事带到饭桌上来。
程雅惟给他煮了碗雪菜肉丝面,盖了溏心荷包蛋,又香又好看。周邵宁落座,瞧着面碗前还有个小碟子,盛着红红辣辣的萝卜碎,愣了下,问程雅惟:“不是都送了吗?”程雅惟也正看着他,那目光愁得出水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听他一问回过神来,小声说:“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吃这个,我就留了一点点,最后一点。”周邵宁觉得她表情奇怪,多看了她两眼。
钱碧云走过身,跟周邵宁交代:“你明天得来啊,我已经跟思阅说好了,让你早上去接她,你俩在山脚下跟我会和。”
周邵宁没什么表情,说知道了,夹了簇面,又想起什么,问程雅惟:“你感冒好了没?”程雅惟说没。周邵宁说:“待家里吧。”说完端着面碗往厨房去了。程雅惟想起钱碧云已经交代过让她待家里,便下意识地去看钱碧云。钱碧云问程雅惟:“感冒了?”程雅惟点点头。钱碧云说那好好休息吧。
程雅惟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气氛不对,跟惹了什么事似的心里不踏实。
客厅里电话响,钱碧云接起电话,不晓得听了什么,脸色不怎么好:“还没走?”“行了,你让她进来吧。”
过了会儿,周家大门被人敲响。程雅惟把门打开,屋外头的人一霎跟重见光明似的,特别激动,又不敢妄自往屋里进。钱碧云在那头喊了句进来吧,这人才提着两个沉甸甸的麻布袋走进来,身上淌下的水珠打湿了玄关的地板。外头风雨交缠,程雅惟打了个颤,赶紧把门关了。
这是个壮实的中年妇女,扎着一把粗矿的马尾辫,皮肤土黄,颧骨上有两片高原红。一进门脸上的水都顾不得擦,就开始介绍她那两麻袋东西:“这是乡下带过来的土鸡蛋,这是只鹅,还有一点腊肉、蘑菇,都是我们自己家的,无公害。”
钱碧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这么多东西,我收了吧我们家也实在不需要,不收吧你还得提回去。”她也不打算请人进来,就让这妇人在玄关说话。
程雅惟去厨房给人倒水喝,周邵宁正冲了咖啡出来。
原来这妇人跟钱碧云有那么点沾亲带故,只是钱碧云并不放在眼里。她求钱碧云的事,程雅惟也听不很明白,好像是哪块地拆迁、给的钱少了,谁把谁打了这样的事,一边说一边抹眼泪。程雅惟把热水递给她,她说谢谢,擦了把手才接。
钱碧云也很愁,明说了很为难不好办,利害关系分析了一大把,并不是想都没想就敷衍她。最后,她把刚赢的两千多块麻将钱塞给了那女人,说东西我收下,但我不能白收,这些钱你拿着。
那妇人死活不肯要,钱碧云说你收了我才能尽量帮你想想办法。妇人这才收了钱,离开了周家。
钱碧云松了口气,往楼上去了。
周邵宁端着咖啡站在那儿看完,让程雅惟去他书房。
程雅惟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就往楼上跑,不一会儿拿着块毛巾和一把雨伞下来了,换了鞋准备出去,“我马上回来。”
大门合上没几秒,她又折了回来,从玄关柜子里多拿了把伞又跑出去,把周邵宁都瞧乐了。
☆、第二章
程雅惟给妇人送了毛巾和伞回来,直接去了书房。
“把二楼走廊尽头那间客房清理一下,有人要住进来。”周邵宁说。
“好的。今晚就住进来吗?”程雅惟下意识地想,这房客不该是周邵宁女朋友吧?
“明天。明天我要进山,平叔跟我爸去了外地,你替我去机场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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