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私奔出来的,如今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去,哪还有脸见人?就只好忍了下来。”
淑芬一听秋芝的话,心里也替她难过。事到如今再埋怨她也无济于事,就把话题叉开说道:“刚才我在二门外面,看见那个叫石榴红的,就是当年咱俩去村戏台后面找石虎,故意不告诉咱们石虎去向的那个小闺女,如今长大了,妖妖乔乔的,从前,她不是谢家班的人吗?”
秋芝说道:“可不是嘛,日本人来了,谢老板就把谢家班给解散了,石榴红也回了老家,她爹已经去世了,她娘改嫁给了一个老光棍,那个老光棍见石榴红长得水灵俊俏,就趁着她娘不在家的时候,把她给糟蹋了,她又从家里跑了出来,到处打听石虎的消息,这不,还真叫她给打听着了,石虎觉得她是块唱戏的料,就收留了她,叫拉琴的苏师傅教她唱青衣,如今成了石家班的头牌,在青岛、烟台那些地方都有了些名气。石虎也是个得陇望蜀的东西,早就把给她瓜拉上了。”
淑芬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诉说的酸楚,秋芝才刚二十多岁,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她有心劝秋芝离开石虎,但一看到她怀里的小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秋芝进了套间,拿出一个钱荷包和两块布料递给淑芬,说道:“这些钱你回去悄悄给我娘,别让我爹看见,他是个酒鬼,看见了又要拿去喝酒,这块青蓝色的细布是给我娘的,这块杏黄色的缎子是送给你的。当年说好的,我做伴娘送你去曲家,嗳!可惜呀……,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就准备了这块布料,买了好几年了,都没有机会给你。”又问淑芬和丈夫过得怎样?淑芬看秋芝和石虎关系这样,也不忍心说出曲焕章对她的好来,只含含糊糊地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着孩子往前过吧”,秋芝含泪点点头。
晚上,淑芬把送信的事情详细跟丈夫汇报了,又提起秋芝和石虎的事情,不禁叹息了半天,说道:“这也是秋芝命里招的,谁都看出石虎是个靠不住的男人,偏偏她就看上他,谁都劝不了。嗳,也不知道以后石虎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曲焕章问她跑了一天累不累,淑芬说:“身上倒不累,就是心里不好受,秋芝还问到你对我好不好?我没敢告诉她,咱们俩好的和一个人一样,怕她一对比,更加伤心。”
曲焕章揽过淑芬的身子,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左肩上,轻声说道:“淑芬,谢谢你能理解我,我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好丈夫,你看大嫂、二嫂都有丈夫陪在身边,而我一天到头在外面奔波,血雨腥风的,不知道哪天就……,换了别的女人,早就一肚子怨言了,可你从来没有,还千方百计地帮助我,帮助我们游击队,我很庆幸,娶了你这么好的媳妇。对了,淑芬,你还不知道呢,你干的那两件事传到我们队伍里,大家怎么表扬你呢?”
淑芬问怎么表扬我的?曲焕章说:“大家说呀,你对抗日作出的贡献,比他们这些大男人都强十倍。”
淑芬笑道:“他们也太能夸我了,扛枪打鬼子还得靠你们这些大男人,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做的就是别拖你们的后腿,看好咱们的家园。”
说完,搂着曲焕章的脖子说道:“焕章,上次你离家以后,我半宿没睡着,我就对自个儿说,下次再见到你,一定要给你怀上个孩子,焕章,给我一个孩子吧,以后你不在家的时候,有孩子陪着我,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曲焕章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淑芬,哪个男人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你如今操着一大家子的心,还经常帮助我们游击队送信、征收衣服、粮食。如果再让你拉上一个孩子,你肩上的担子就太重了,我不忍心啊。”
淑芬依偎着丈夫的胸口说:“不要紧,咱爹娘身子还结实,有了孩子他们也能帮我带,再说大嫂的女儿已经七八岁了,我忙不过来的时候,她能帮着照看一下。反正,这次我主意已定,就想要一个孩子,求你给我一个吧。”
曲焕章也被妻子的话给感动了,他激动地抱紧了妻子丰满、柔软的酮体,俩人在雨水相交的幸福里期盼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曲焕章很快就归队了,淑芬又回到了曲家大院。曲太太和俩位嫂子赶忙问淑芬,亲家的病可好利索了?淑芬点头说都好了。
曲老六悄悄把淑芬叫道一边,问她:“焕章的伤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吧?”淑芬点点头说:“多亏了小于郎中,焕章恢复得很好,什么证候也没落下,爹你放心吧。”曲老六这才欣慰地点点头。
过了一个月,淑芬一向准时的月信却没有来,她心中暗喜,自己的身体里可能有了焕章的孩子。曲太太见三儿媳这些日子眼皮有些浮肿,老是打哈欠犯困,还经常溜到厨房里找去年秋天腌下的酸黄瓜,莫非是有了?转念又一想,不对呀,焕章可是快一年没回家了,难道淑芬回娘家这两个多月和别人做下不干净的事情?对了,前几年,二儿媳生孩子得了产后热,于郎中摔断了腿,让小于郎中来给看的病,淑芬送他出去的时候,俩人有说有笑的,像是很熟悉的样子,当时自己心里面就有点不痛快,这两个多月淑芬她娘有病,说不定又是小于郎中给看的,难道他们两个一来二去的,有了那种事情?曲太太越想心里越疑惑,又不好亲口去问淑芬,就一直暗中观察淑芬的一举一动。结果,越看淑芬越像是有了喜,就连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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