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心脏,她在一片沉默中不安的缩了缩手指,听觉一下子在这似乎过于狭小的的空间里敏感不已,她听见妖怪的脚步声,一声一声的靠近,也听见尾巴尖拖在地上的声音,它现在完全垂了下来,随着他的接近,李萝感到难以言语的压抑,她似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强压的怒火和失落又似乎什么也感受不到,所以她只能继续尴尬着站着原地,等着对方的斥责或是别的什么。
然而什么也没有,妖怪经过她的时候连停顿也没有,只是轻轻的跳下了窗户,像是悄悄的来一样悄悄的消失了。
李萝忍不住抬眼去看,但是看到的只有漫天繁星,月亮和只有虫鸣的庭院。
妖怪消失了,消失掉的还有莫名的什么。
她似乎听见了有人在窃笑,细细碎碎的像是随着黑暗来临蔓延的沉重的压抑。
“没有人再注视你了。”
恍惚中她听见女人在这么说。
李萝顶着黑眼圈去上课的时候,恰好听见山本武在和朋友谈论昨天晚上的河灯,她有些疲惫不堪,拖着下巴几乎要陷入睡眠却在听见“”的时候打了个激灵,她强迫自己不在想昨晚那个糟糕透了的夜晚,眼前却一再浮现出尤野那张傻乎乎,却又俊美完全不同于人类略显苍白的脸。
他只是个妖怪。
李萝有些恬不知耻的这么安慰着自己,另一方面却又因为自己的反应愧疚不安,从任何方面来说李萝都能感受到他的入世不深和单纯,就像人类的孩子一样懵懂茫然,对一切都好奇无比,只是像依赖长者一样对她怀抱着错误的情绪罢了。
错误的情绪。
李萝这么看待他,就像是看着恋爱的侄子放错了对象一样又尴尬又无奈,她应该好好引导他的,李萝愧疚不安,忐忑一遍又一遍想想自己再次见到他该做出什么反应,她会道歉,会说感谢他的情感但这是不可能的,但是狐狸再也没有出现。
第一天,
第二天……
一周……
若不是不是遇到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李萝还以为自己之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她失落不已,或许她还没有发现即使一再提醒自己这是个假,愚蠢的恶心世界,她还是对一些人怀揣着美好的依赖和期望,在她没有发现的地方,她如此依赖着尤野,一个可能被她定位为宠物,或者“朋友”的虚假生物,就像一个美好的幻想,假的世界中的救赎,现在却因为对方的消失变得岌岌可危,李萝在这个诡异无处不在的家中,再没有可以开心一点的玩伴,她依旧是小心翼翼又有些自暴自弃,习惯于双一的恶作剧却懒得去奉承,每天她都在想若是再死一回,会不会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
她想象不到还有比存在这个世界更加悲哀的事情,即使学校的里孩子一如既往的热情单纯,但她只会觉得自己更加可怜,李萝越来越趋向于这个她大多数时间相处的家庭,阴暗,敏感,神经质,她望着山本武阳光灿烂的笑容,羡慕又嫉妒,她想着狐狸依赖她的样子,怀念又怀疑是真实还是幻象。
菊美找她去谈心,缘由是因为她经常闷闷不乐,孤僻,不合群。
李萝坐在板凳上望着年轻的女人的脸发呆,想会不会不久这个人也会死在这个变态的世界的诅咒之下,人头气球?旋涡?还是鱼?
菊美眨了眨画的十分漂亮的眼眸,推了推李萝的肩膀说你怎么不说话啊老师再问你话呢。
李萝哦了一声然后转开了视线望着窗外发呆。
菊美哑口无言,沉默半响挥了挥手让她回去,李萝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她在和另一个老师小声抱怨真搞不懂都比平常孩子大几岁还来上小学,不过这种性子也难怪吧。
对方声音带着温柔的安慰的味道:谁说不是呢菊美,放心吧,我会解决的。
李萝眸子轻轻一扫,余光正好对上望过来笑的惬意的男人的视线,与自己相似的褐色眸子透漏出了和脸上笑容完全不像的狡黠。
是被男人称作奈良的人。
很快李萝便知道奈良口中的解决是什么个意思,放学的傍晚,夕阳西斜,面容俊美的老师拎着她的手走出了校门,山本武和他们打招呼,身边是聚在一起回家的孩子。
奈良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看着蔫蔫打不起半点精神的李萝,说道:“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去呢?”
“……”李萝连个白眼也懒得翻,只是虚虚的把手掌搭在男人的手里,对于心里莫名的不安开始觉得习惯起来。
奈良没有在意李萝的冷淡,只是轻轻一笑,随意应付着周围人的招呼,他似乎对于李萝的家十分的熟悉,脚步声带着一如既往奇怪的熟悉,就像是他整个人一样,老是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一种自信。
李萝抬起手挥了挥几乎趴到了自己脸上的一只妖怪,奈良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路过那曾经让李萝心惊胆颤的古老破旧桥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住了。
李萝被他拉的一个趔趄,抬起头却看见他脸色难看的望着河边,她顺着目光望去,眸子也不由得一缩,不是为了一如既往站在桥边上的女妖怪,而是因为被妖怪恶狠狠看着的那个身形臃肿,衣服上永远带着污迹斑斑的男人。
安田站在河边的浅滩上,半佝偻着腰,身子极力向水中探去,他正在往河水里倾倒这什么,即使以李萝良好的视野也看不清楚,但她能看到男人脸上的神情,混合着痴迷和诡异的恐惧。
“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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