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不知是经过了多少年月已经泛旧了。
“先前应过你这事的。”老太爷让寻仙去到长案前头,自己则是翻开了宗祠的族谱。这内堂阴沉沉的,不如外堂那样明亮,又因着多了一口棺材,叫人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钻了上来。
寻仙瞧着他在翻动,不敢漏了一眼,可饶是这样,也不能仔细将这整个族谱都看遍了。她心中惦记着要找寻方如墨的线索,看看方家族谱上是不是有这样一个人。
“三房的事情我从来没同旁人说过,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这回加上也不必声张了。总归还是同以往一样才好。”老太爷蓦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的厉害。他原本不是一个生得高大的人。现在又成日里离不开那烟,整个人更显出老态,已不像刚回来那会整治尤氏时精神矍铄了。寻仙默默的想着,如今已经显出了端倪,不知这方家老太爷还能有几日的活头,垂着头恭顺道:“寻仙会记得这些。”
老太爷也不回她,提起笔沾了沾墨,刚要在那纸上落笔又忽然停住了。身形一晃,像是要晕倒过去一样。寻仙立即上前扶了一把,才刚要说话,方老太爷人已经回过神来了,自己往前倾了倾继续落笔在纸上写了几笔。
“好了。”他将笔搁了回去,“日后再不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寻仙实在有些想要瞧瞧这族谱上到底有没有个叫方如墨的人,既然崔绪已经说了此人是同老太爷同辈,那找起来也容易。她之前就已经寻思到了一个主意,在口齿间酝酿了一下才不急不躁的问道:“有件事……寻仙不知道当不当说……”
刚写上的字要过一会墨迹才会干,那族谱仍然摊开了阴干。
老太爷只是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等拿了烟枪抽了两口才慢吞吞的说道:“是要说那回月下庙的事情?”
这事情的确没有人来细问过她,寻仙倒也很吃惊,他怎么知道自己就要提这事情了。老太爷淡淡然的扫了一眼,转去内堂两侧摆放着的圈椅上坐了下来,“咳咳……前儿进来你看见这么一口棺材在这,怎么能不好奇。我看你多看了两眼,既然你当日晕在月下庙的时候也出了祠堂里那事情,我估摸着,也总归逃不开这些了。”
寻仙压低了声音越发谨慎了起来,“老太爷说的是,寻仙不懂,平日也轻易不敢提这事情。”她心中扑通的跳个不停,暗道这老太爷看起来这样昏昏聩聩却是个这样眼明心细的。不知自己有没有流露出什么让他怀疑的地方来。
老太爷道:“你是想问为何那日的事情没人查?还是想问……这口棺材?”
寻仙深吸了口气,又思量了番自己要说的话,待到确定了并无疏失才道:“寻仙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老太太和您都从来没有深问过寻仙这事情。何况……再怎么说,那都是一条命,即便是我不在乎那日的事情,可方家闹出了人命,您都要视而不见吗?”
老太爷闻言久久不说话,一口紧着一口的抽着烟。“人命?有些东西就算是出了人命也不能去深究。”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抬了眼皮瞧着方寻仙。其实那一双眼已经浑浊了,再不复年轻时候的清澈。
“为什么?”寻仙原本想忍住,可再一想,自己在方家早就是那娇憨无知的模样了,倘若这会打住了反倒不妥。
老太爷也仿佛料定了寻仙会追问,斟酌着说道:“这事情是方家的旧事引出的,自有一番孽债在里头。不过,都过去几十年了,不好去追究……”才说出的一番话就好像是要将这一切轻轻接过去,并不将里头深浅都说出。到底方家的事情蒙了一层黑布,谁都能知道这后头就藏着秘密,偏偏老太爷不许人伸手去揭开那黑布。
寻仙思量到底要不要将自己同何嬷嬷编排的那番话再同老太爷说一遍,正纠结着的时候老太爷那忽然发出了一声。却是他几乎不脱手的黄铜的烟枪落在了地上,里头烟丝撒了一地。再那人也伏在了椅子上,竟是晕了过去。
寻仙到跟前连忙唤了两声,可老太爷纹丝不动。才刚起了要去翻看族谱的心思就立即掐灭了,唯恐这不过是老家伙的算计。寻仙立即招呼了祠堂外的两个仆从进来,抬了老太爷出去,她也跟在后头,等出了祠堂才滞了脚步折转回去。
寻仙一人进了内堂,只觉得这放了一只棺材的祠堂比先前更阴冷了许多,那族谱仍然摊开着放在长案上,她深了口气上去快速翻看。只是在老太爷这一辈,翻来翻去却不见那个叫方如墨的名字,然而那同辈份的几页纸中间却是有一页缺失的。寻仙不敢多耽搁,立即将族谱照原来的位置摆放,又去圈椅前捡了那杆烟枪,这才匆匆出去。
祠堂外还留着几个方家族人,显是方才老太爷晕了出去引起了动静。
寻仙出了院子就看着不远的前头,老太爷被护院丁禅护着往老太太那院子去。她才刚要追上去,忽被一人给拦住了。寻仙皱了皱眉,转过脸看他。
崔绪低了声音问道:“四小姐方才见到族谱里的记录了吗?”
寻仙先是一愣,继而又夹杂了厌恶道:“崔大管事这样大本事,在方府各处哪里不是出入自由,族谱上有没有记录难道还要问我?”
崔绪不提防她忽然变了脸,竟是这样怒意腾腾,不由放软了自己的声音,“……祠堂那里我就算是进去了也未必能找到族谱,那是另外存放的。”
寻仙拧着眉,只当他先前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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