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对不,起。”
清玄御风落下,笑叹道:“养儿女如养白眼狼,一别经年,小丫头竟然不认得你了。”
陆云笑了笑,眼底划过一丝旁人未来得及看清的情绪,抬手要按上她的脑袋,将触到时又佯作拂她头顶的一片细草叶,不留痕迹地收了回去,轻轻道:“没关系。”
丹翡得了原谅,又听到清玄的声音,立刻有了底气,抬起头脆生生地喊道:“爹爹。”
清玄对女儿这表现这记忆力深感抱歉,屈指敲上她脑门:“也可能是傻,傻丫头连两把手几根手指都数不清。”
丹翡不依,捂着被敲疼的脑门,两字一顿道:“不傻,数得,清。”
“那你说说有几根?”
丹翡将手伸开,盯着看了良久,眉目间泛起重重困惑。她看不出,只得用右手掰着左手数,数完左手,却发现右手不见了,顿时更加迷茫。
清玄哈哈大笑:“小笨蛋,数不清吧。”
丹翡扭过头,再不愿搭理自家爹爹。
陆云含着笑,看他们父女斗嘴。五千年时间,他拼尽一身修为补天,不曾有一刻懈怠,想着早日补好回来见她。谁料她早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丹翡生爹爹的气,于是攀着他说话,望着他的脸道:“哥哥,叫,什么?”
这下轮到清玄不高兴了:“喂喂,小丫头你什么眼光,这是位哥哥吗?你就算不叫伯父,至少要叫叔父啊。”
丹翡不理爹爹的哀声抱怨,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等他回答。
陆云温声道:“陆云。”
“陆云……”丹翡念了一遍,虽觉得有些耳熟,依着她的记忆力仍没能想起来。一个小傻子能记得什么呢,她甚至转眼将刚才闯祸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跟着他们高高兴兴地往回走。
她忘了,别人可不会忘。女子天未到,南宫道君已扛着两米五的大刀杀气腾腾地冲出来,将刀一横,咬牙切齿道:“清玄,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
丹翡眨了眨眼睛:“就,怎样?”
南宫道君感到深深的屈辱,指着锃亮的长刀,恶狠狠地比了个自尽的动作:“就死在你们面前!”
清玄、陆云:“……”
南宫道君之后,一众遭了殃的仙家亦涌上来,捧着府中被摧残的证据讨要说法。清玄可不是什么正经讲理的仙家,他抬手压下喧嚣的群情,万分诚恳道:“诸位仙友,我家女儿脑子有些问题,大家都是知道的。你们堂堂仙者难道要跟一个傻丫头计较?”
顿了一顿,他开始推卸责任:“丹翡一向不识路,南斗宫中星盘遍布道路曲折,若她真的闯入其中,哪能跑得出来?又如何能一路躲开追兵,闯到诸位仙友洞府?本仙有理由认为这是有人诬陷我家丹翡。反正她是个傻的,就算有人诬陷她也辩驳不出。”
清玄的质疑很有道理,以丹翡的智商自然绕不出地形繁复的南斗宫。这路其实是文昱带的。
然而文昱不好问责。文昱是天君家的五皇子,众仙家可以向群情汹涌地向清玄上仙讨说话,但不太方便向天君问罪,毕竟地位摆在那里,弹劾皇子需得递折子之类。若天君假装没看见压着不办,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众仙家仍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嚷嚷着,不过渐渐弱了气势。
清玄笑意盈满,又道:“丹翡和文昱常在一起玩,不如问一问文昱和他爹,这到底怎么回事。”
仙家只得打掉牙肚里落,纷纷拱手告辞:“此等小事,怎敢劳烦天君?”
末了,连南宫道君和长桑元君也只得通红着眼睛地离开,认栽了。清玄摸了摸丹翡的脑袋:“丫头,背靠大树好乘凉,咱要坚持跟文昱一起玩。”
丹翡点点头,竟然听懂了,可见这句话不是第一次被灌输。
陆云简直内伤:“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清玄扬眉:“难道好友有更不要脸的方法?”
陆云:“……”
☆、一只小吃货
陆云上仙功成归来,天君设宴九重殿为他接风洗尘,邀了一众仙僚作陪。清玄上仙一向甚不要脸,施施然带着女儿前来蹭饭。
丹翡虽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但心智仍是小孩子,性子又活泼,虽然是个小结巴,却磕磕绊绊说个不停。她能养成这等开朗性情,一者得益于清玄的遗传,二者得益于清玄的歪教。
清玄已经想通透,女儿傻不傻没关系,做仙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所以丹翡怎么乐他就怎么宠,全然不顾上仙乃众仙典范当稳重为上的规矩,与那群表面正经内心闷骚的妖艳贱货全不一样,他是个表里皆不正经的仙家。
陆云费时五千年补天,稳住了六界平衡,功劳甚着。这场宴席天君摆得十分丰盛,各样菜式流水般端上来。
丹翡是小吃货,又喜欢新奇的玩意,见这五花八门的菜式,便嚷着要这个那个,引得一众仙家瞩目。
清玄竖起食指,轻“嘘”一声,压着嗓子道:“丫头,只要不大声说话,想吃什么爹爹全给你夹。”
丹翡转了一圈眼珠,重重点头,模仿他压着嗓子道:“爹爹,糯藕,酥鱼。”她一次只能说出两个字,所有的菜式皆简化为两字。
清玄与女儿一直有默契,只两字也能懂得她的意思,将菜肴一道道夹给她,像鱼鳖之类的还会挑去刺壳,只将鲜美的肉放入她的小碗里,着实是个体贴的父亲。
这是一道庆功宴,所以开吃之前,必是有许多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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