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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不大的院落,古朴肃静,门上“薛府”二字遒劲有力,干净肃穆。进门后,薛山将二人引入书房,顾云涯与任婉二人在右首的客座上落座后,薛山也就在主座上坐下,随即说道:“二位风尘仆仆赶来,本应该为二位接风洗尘,让二位休息一番再做打算的。只是此番实在事态紧急,加之侯爷之命,不敢再有所拖延,请二位恕薛某怠慢之罪。”
顾云涯一笑:“无妨,事态紧急,大家也都没想到。只不知父亲如何得知我会过来?”
薛山答道:“这,在下也不得而知,只是接到侯爷密令,才知大公子而大少夫人已到宁城。”
顾云涯问道:“如今宁城的情况如何?”
薛山听得此问,突转忧心:“实不相瞒,宁城是此次西边灾荒最为严重的地方。但因为帝都那边银子催得紧,这些年宁城府库本来就已亏空不少。如今天降大难,整个宁城竟然拿不出一点赈灾之物,只能向帝都求救,奈何八百里加急到了帝都也再无回音。只没想到,侯爷与大公子宅心仁厚,竟肯助宁城百姓脱此大难,薛山在此代宁城百姓先谢过侯爷和大公子了。”
顾云涯倒也一摆手,“无妨,本来我与初雪正要到宁城,没想到竟然赶上这个关键时节。赈灾的粮食一部分已经在路上,其他的容我先与初雪去看一下具体情况再说。”
薛山忙补充道:“此番大公子和大少夫人仓促而来,恐怕在宁城还没有安排,薛某已经安排小女为两位准备好一切必需之物,还请两位一会视察完情况再度光临寒舍,也不枉小女费尽心思准备一番。”
听得此话,顾云涯起身告辞:“既然薛大人与薛姑娘一番心血,自然不好拒绝,只是麻烦二位了。我与初雪先告辞,只是先知会大人一声,我还带了两个人一起过来,现下还在路上,请大人一并安排一下。”薛山忙点头称是。
任婉跟在顾云涯身后,一句未发,却在快踏出门口时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薛山一眼,薛山与之目光相对,一时不觉冷汗涔涔,忙低了头作送别之态。
待得出了薛府大门,任婉轻声发问:“你完全相信他的话?”
顾云涯并未回头,平静地回答:“当然不会完全相信。宁城的灾荒到底有多严重令仪回来就知,赈灾物资有离轩一路看着我也可放心。现在我们不如先去宁城转转。”
任婉微笑答应:“也好。”两人说说笑笑,进了路边一家客栈。
另一头听得下属回禀的二人行踪,薛山不由冷笑:“果然还是富家纨绔子弟,到哪儿都改不了这些奢靡作风,顾任两家若落到他俩手上,必定速亡。”
一旁正在研磨的少女不由低笑,随即正色道:“爹,你不要小瞧了顾云涯,他的名头这么响也不是空穴来风,必定有他过人之处。爹爹要好生小心应付,不要露了马脚。”
薛山站起拍拍少女的肩,颇为安慰地说:“茗儿啊,爹爹一生膝下无子,只得了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娘还去得早,这些年也唯有你一个人陪着我,爹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今后能生活得幸福一些。”
薛茗停下磨墨的手,回头迎向父亲慈爱的眼神:“若有可能,茗儿愿一生不嫁,只为尽孝爹爹膝前。可茗儿知道爹爹想要的是什么,茗儿一定如爹爹所愿,将此生过得极尽荣宠。”
客栈中,顾云涯与任婉随意点了一些菜,却也食之无味,许是因为今年同逢旱涝,灾荒已经逼得整个宁城死气沉沉。客栈中只有他们两人,街上也再没有了人迹,行乞的乞丐也只是木然地坐着,不再奢求还有人会送上一点吃食。
任婉正看着窗外发愣时,令仪缓步迈入,回禀道:“姑娘,公子,已经查探过全城的情况了,此番天象有异,我们从康城出发时也只是春旱而已,却不想赶路的这两个多月间,竟然还遇上了夏涝,眼见得今年宁城绝对是颗粒无收了,在这青黄不接的当口上,已经饿死不少人了。”
听得这样的回禀,顾云涯不由面色凝重,追问道:“宁城府库是否如薛山所说,的确一点都拿不出来了?”
令仪答道:“的确。实话实说,这些年皇上不理政事,赵朔与三大望族明争暗斗,下边的人日子也不好过,各方打点确实不少。说句不好听的话,这里边顾家拿的也确实不少。”
“令仪。”听得最后一句话,任婉不由出声喝止。
顾云涯却一摆手:“无妨,她不说我也知道。这些年父亲顶着一个安靖侯的名号,明里暗里收了多少我也多少有个数。”顿了顿,继续问道:“令仪,离轩那边什么时候能到?”
意识到刚刚说的话不合时宜,令仪躬身致歉,然后回答:“离轩在念青山东坡与镖局碰面,现下应该快到了,不出两日一定能抵宁城。”
顾云涯这才稍稍心安:“如此甚好。终于能放下心。令仪,你也赶快坐下吃饭,吃完我们去城中再查探一圈回薛府。”?
☆、第二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夜核查了许久才发现之前竟然少放了十四章,所以一直在改更新。诸位抱歉。
最近自我反思了很多,觉得行文的确是有很多问题,但还是会保证,从今日起,恢复日更,早上十点更。
三人日暮时分才回到薛府,即有小厮迎上前来:“顾少爷和少夫人这边请,大人已经设宴为二位接风洗尘。”
待得入席,才发现所谓的接风宴也不过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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