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鹿元”。
那人抢了林珑手上那本书来,翻了翻,皱起了眉,“我得去问问爷。”
回来这青阳,已经一月有半,林珑的日子过的甚是平淡,白日里排字,每日能完成两本,其余的时光,便闲着在阁楼上,和猫丫头一起发呆。夜里欧阳靖取出那图纸,林珑当面老实的一副作图的样子,背后趁着欧阳靖去逛花楼的空档,刻木人玩,那些刻出来的木人,不论嬉笑嗔怒,无一例外,都是一双笑眼。关于那图纸,倒也不是林珑故意不想解,只是,先前在七王府做的那些推论,被林珑又推翻了去。如今看来看去,却也没个头绪,再对着也实在是乏味。
大热天的,猫丫头躲去了屋子里离太阳最远的角落,拉长了身子,旁若无人的来了个八字躺。林珑在阁楼的摇椅里躺了半晌,却怎么也发不起呆来。沈墨骑着马从城北走来的样子,在林珑心里挠骚着,情不知所起,脑子里全是在暮仁城那几日短暂的时光,似是被yù_wàng涂上了一层蜜糖,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脚步并没有服从林珑的理智,回过神来,竟已然到了沈家门口。秦琴正从轿子走出来,进了那沈府中去。该是如今,两人的感情,又更胜之前了。林珑后退了几步,退回身后的巷子里,靠着墙站着,收拾了情绪,向来时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朱大人那个死相,真是骇人!”寒山又端了一杯春风醉往嘴里倒。
“说得你亲眼看到了似的。”林珑懒散着坐在醉仙楼里,应了那人今早说请自己喝酒的约。
“我今天去了一趟朱府,府里的下人们偷偷跟我说的。那朱大人的双眼鼓胀得都快掉下来了,那头颅血肉模糊的,还有白色的脑髓…”那人说着,自己一个寒颤,“啧啧啧,光是说着就觉得阴森森的。”
林珑几杯酒下肚,打不起精神来,“嗯,确是吓人。”
那人接着道,“你可知道,谁是凶手?”
“谁?”
“你一定想不到的,这人我们都认识。”
这话倒是让林珑提起了三分兴致,“我们都认识?”
“对。”
左右李寒山和林珑都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人。林珑脑子里闪过了几张脸去,“你是说祝先生?”
“啊,小风啊,你还真是聪明,就快赶上我了!”
“不会吧,你是说真的?可有证据?”
“那祝先生,已经消失了一整个月都没出现了。最重要的是,他有动机啊!”
林珑那时来书局的时候,除了下人和印字的伙计,书局里那么几个人,倒是都知道的。
欧阳靖,青阳书局的当家,已过而立之年,比林珑等人年岁都大些,书局里的人都尊他一声爷。
纪敏,是位美人儿,家中颇有权位,据说是朝中有人托付给欧阳靖照顾的干侄女儿。
再有便是李寒山,和祝有为祝先生。
林珑称他一声祝先生,除了年纪的缘故,还有在这书局中,祝先生是资历最深的一位。据说爷接手书局的时候,祝先生就已经在了,一直帮爷打理着朝中派下来的书单子,办事最是牢靠,也最让爷省心。只是前阵子,这祝先生便消失不见了。爷最是着急,少了这位好帮手,如今大多朝廷的单子,爷都得自己亲手操办,便少了许多去花楼里鬼混的时光,因此爷最近的心情不好。
林珑倒也好奇,这祝先生,确实和官场里的人会打些交道,但祝先生为人稳重,该不是那种容易和人结梁子的人。
“哎,你不知道吧。祝先生,和那朱家的二姑娘朱鹿仙,私奔了!在这之前,祝先生就因为这事儿跟朱大人起过几次冲突,如果我猜得没错,祝先生求而不得,恼羞成恨,将那朱大人给杀了。而后便带着那二姑娘私奔去了。”
“你认识祝先生比我久,在你心里,他就是这种人?”
“那当然不是,祝先生也是我的前辈,可这人性的事儿嘛,谁说的准呢?”
“祝先生这么一个老实人,哪能杀人。”
“哎,你可听说前阵子,西城一桩案子,这杀人的就是个老实人,不为别的,就因为日积月累的,被欺负过头了。压抑太久了,人都会变的!”
“可你这么猜,祝先生人呢?”
“这不,官府正在找呢。哎,还有你那老朋友,沈大将军,今日也去朱府了。”
林珑吃了一惊,不论沈墨去那朱府干什么,自己怕是管不着,可若是李寒山这大嘴巴,把自己给抖出去,落英怕是又要给自己挪地方了。“你能不能小点声,我可不是他什么老朋友。你若真要跟他勾搭上了,可别说见过我。”
“为啥?你那时不是跟他挺好的吗?哦!”那人忽地似是明白过来了什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分手了是吧?哎,你们年轻人,就是小气。分手了也可以做朋友的嘛,不是?”
“咳咳,反正,别提我就对了!”
“你知道吗?我和我的前一任啊,虽然分手了,可关系好着呢。”
“你还有前一任?不会是飘飘姑娘吧?”
“当然不是。虽然飘飘姑娘是我的女神。但我李寒山,真正爱过的,只有一个女人!”那人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背着手对着月亮感叹道,“那是一个才华横溢,又别有个性的女人。只可惜,我们有缘而无份。”
林珑自是知道,这人的酒怕是又喝的差不多了。那滥情的历史,可以写一匹布那么长…
☆、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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