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会儿,黄予时总算知道她身后有人要出去了啊。
江蕙抱着阿若下了车。
“阿若。”“蓉蓉。”两个小姑娘才不过分开了一会儿,却像八百年没见过似的,一见面便咧开小嘴笑,亲热极了。
“充哥哥。”阿若给了淮王一个大大的笑脸,“我姐姐也要带我骑马的。你带蓉蓉,咱们比赛。”
“你姐姐骑术卓绝,充哥哥一定比不过她。”淮王眼前出现一个窈窕的身影,心神一荡,目光清澈又温柔。
“阿若要让我赢的。”江蓉忙告诉他。
江蓉小姑娘脾气很好,但想到自己要赢,要得第一,还是很高兴的。
“如此。”淮王听到两个小姑娘已经有了决定,不便违拗,瞅瞅阿若,目光从江蕙绝美的面容上掠过,神情中有了歉疚之意,“那就蓉蓉赢。”
蓉蓉赢,也就是他要赢江蕙了。做为表哥,不仅不让着表妹,还要赢了表妹,他很有些过意不去。
两个小姑娘齐声欢呼。
丹阳郡主冷眼旁观,嘴角微微上扬。哼,想讨好我大女儿,被两个孩子无意之中阻止了吧?该。
黄予时、黄予晰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一个气得要死,一个气得想哭。凭什么啊,江蕙这个不知从哪个深山老林中冒出来的姑娘,凭什么淮王表哥对她这么好,替她想得这么周到?
江蕙、淮王、丹阳郡主、项城王一行人走了。
人已走得远了,黄予时和黄予晰方开始忿忿不平,“江蕙那么凶,而且她只是丹阳郡主的继女,和皇室不过是拐弯亲戚,她算什么啊?”“就是,她算什么啊?凶都凶死了,半分不像名门淑女。”
黄予暖和黄予白越听越诧异,半响无言。
按说这车上既然有人受伤,就应该赶紧回家去,但黄予时不过是擦伤,黄予晰安然无事,这两人便不想回府,要到赌坊去看看热闹。黄予暖拗不过她俩,命人另叫了辆车子,送黄予白回家休养去了。
黄予时、黄予晰姐妹俩的车子到了赌坊所在的那条街,离着很远便人多车多走不动了,便戴帷帽下了车,徒步过去。黄予晰眼睛尖,伸手拉拉黄予时,“二姐姐,你瞧瞧那两人。”黄予时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吃了一惊,“是她?”那两人一个人到中年,一个却是妙龄少女,黄予时单凭身形也认得这两人,一个是苏相的夫人,一个是苏相的爱女苏馥。
苏馥的身份,黄予时当然也是知道的。见了这个人,心里有气,对黄予晰使了个眼色,悄没声息的走到苏夫人、苏馥身后。
“女儿,不就是一千两银子么?输了就输了,咱家又不是输不起。以后你不再赌,也就是了。”苏夫人有些着急,不过还是很有耐心的。
“娘,根本不是一千两银子的事。”苏馥幽幽叹息,“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结果罢了。”
苏夫人苦笑,“唉,其实昨天已经有结果了,偏偏你不肯信,说或许太后会有举动,结果会反转。今天连太后也发话了,你总能死心了吧?还要亲自来看,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黄予时和黄予晰姐妹俩侧耳倾听,听到这里,不约而同的撇嘴。哼,皇帝陛下有旨,你苏馥竟然还以为可能反转翻盘,你这也太不把陛下放到眼里了吧?也把庄太后看得太神奇了吧?
“娘,这不怪我。”苏馥苦恼,“之前多少年了,陛下一直没有违逆过太后啊。”
穆王又不是第一次违法乱纪,之前有多少回,只要庄太后出面回护,皇帝就不再追究,事情不了了之。谁能想到这一回不同往日,江蕙一介弱女子,面对着强大的穆王府毫不畏惧,硬是胜了一局。
“不要多想了。”苏夫人握住了苏馥的手。
苏馥勉强点点头。
赌坊前围了不知有多少人,有老百姓,有商人,也有穷书生、小官吏,也夹杂着许多不愿露出身份,乔装改扮的官员、夫人小姐,万众瞩目,都瞧着赌坊前。赌坊前,项城王面色诚挚,把皇帝和太后的旨意一一说明,“……陛下有旨,太后有旨,穆王府自然遵从,若哪位赌穆王府赢,那真是对不住,你输了。”
项城王话音落地,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人群中一片哀鸣,“我赌了三百两呢,这下子赔干净了。”“打死我也想不到江姑娘一位弱女子能赢,我把手头所有的钱都押到穆王府上了……”“我也赔死了。唉,今晚不敢回家了,回家非被我老婆打死不可。”还有一个壮汉当场痛哭,“我的钱啊,我坑蒙拐骗好不容易赚到的千两白银啊。”当即便有人呸他,“坑蒙拐骗来的钱你也有脸哭?活该你赌输了。”
当然也有兴高采烈的,“我那天在长和看戏,亲眼目睹了江姑娘的风采,为江姑娘所折服,我把所有的银子都押上了,赌她赢!我家里那位头发长见见识短,为了这个和我吵了不知多少架,今天我回家可就威风喽,看她还能怎么说!”“这位爷,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唉,我怎么没到长和看戏呢?”“就是,那场戏我可真看对了。”那人哈哈大笑。
现场热闹极了。
不过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赌坊老板亲自搬着一箱一箱的银子、金子出来,搬到了一辆大车上。
“江姑娘,您真的要现银和金砖么?这可是沉得很啊。”老板这回赚大发了,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乐呵呵的问道。
“没关系,就这样了。”江蕙笑盈盈。
“我们不嫌沉。”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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