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又被来宝怪罪,赶紧灰溜溜地跑了。
“少爷,咱们走吧。”来宝催促道。
现在是初春,天寒料峭的,心一身上披着湿衣服,滋味实在不好受。来宝找了间学舍,帮心一换上了程明送来的干衣服。御医来看了一下,说没事,吩咐厨房煮碗姜汤送来。
喝了姜汤,心一便抱着书本出去了,看见一间学堂上挂了牌子:天一,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坐在最末位,一抬头就能看见前面的所有人。学堂没有坐满,但只要在这里的几乎都是权贵子女,个个衣着光鲜,气度非凡。
他无聊地翻开书本,琢磨着什么时候偷溜出去,眼角的余光一瞥,发现右前方坐着个十分眼熟的背影。她一身淡黄衣衫,头上珠钗环绕,脊背挺直,甚是高傲。
又是她!心一心里痒痒,暗道不行,他得找个机会整一整这个目中无人的大小姐!
第7章第六章
心一刚坐下不久,一位宽袍大袖的夫子就进到了学堂,在座的学生们纷纷抬头。
夫子环顾了众人一圈,捋了捋半长的胡须,缓缓道:“除夕夜,我天海城有一位扫地老人在朱雀街冻毙,身上仅有一件单衣御寒。陛下颁布罪己诏,全城哀悼,距今一月有余。在书院闭门休学的这段时间,小至天海城,大至全天下,每日都有无数大事小事好事坏事发生,各位心里有何感悟?请将心中所得与众分享,不可少于五百言,今日放学前交与我。”
说罢,夫子抬脚便轻飘飘地出去了。
心一大吃一惊,其他人却像没什么事似的低头接着看自己的书,也有人镇定自若地拿出了纸笔,开始沉思作文。前排的谢小姐连姿势都没变,轻轻地将书翻过了一页。
心一:“……”
居然没人着急!心一痛呼,头一天上学就要写五百个字,这怎么写得出来?他脑子里连一百个字都没有!
“世子!世子……”突然,门外有个压低了的声音传来。
外人都尊称心一世子,他自然猜到老爹有爵位在身,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家有那么大的一座府邸。如今听到有人喊这两个字,他已经能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扭头看了过去。
几个和心一年纪相仿的少年躲在门背后,悄悄探进来几个脑袋,叠罗汉似的笑着望他。
心一放下书本,出去一看,少年们齐齐向他行了一礼。领头的那个生得浓眉大眼,笑吟吟道:“世子爷,在下是平燕伯次子沈放,这几位都是将门儿郎,听说世子爷来书院了,特来拜见。”
“不必多礼。”心一道,“你们在哪里上课?我怎么没看见你们?”
沈放道:“我们是玄一学堂的,那边都是将门中人的子女,世子爷原本应该和我们一起的,但听说您患病了,估计是夫子怕我们粗手粗脚伤着您,才把您安排在了天一学堂。”
心一指了指身后,问:“这里都是文官那边的吧?”
“没错。”
心一明白了,这事儿根本不是由夫子做主的,估计是老爹特意把他塞到文官集团里来的。他看了看几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好奇地问:“你们这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要紧事,我们就是听说世子爷来书院了,特来拜见。”沈放道,“世子爷,您今后要是有什么差遣,尽管来找我们,我们几个一定尽心效力。”
看他们的反应,估计是长辈叮嘱了,让他们借着在书院的机会跟心一亲近亲近。但心一家里冷冷清清的,住得又离中心城区很远,老爹明显是个不得势的富贵侯爷,凡事都很随意。这些人拐着弯来跟他结交,不知有什么好处?
几个人说笑一番,忽然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接近了天一学堂的门口。沈放注意到了心一的视线,抢先一步将那人拦下来,带到了他面前。
“手里藏着什么东西?快拿出来看看!”沈放不怀好意地笑。
“你、你们……”那人脸色涨红,不敢和几个少年对视。
“什么你们我们?咱们世子爷是天一学堂的人,你要找谁,让他帮你转告好不好?”
虽然心一觉得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欺负一个学生不太好,不过他正无聊,这人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刚好可以找他打发时间。
“你找谁?我可以帮你把人叫出来。”心一道。
那人瞧了心一两眼,不知是否认出了他的身份,但明显紧张了很多。
“不、不要惊动她……”那人脑袋低垂,双手颤抖地拿出了一个东西,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这里有一封信……想交给……交给……谢小姐……”
谢小姐?心一挑了挑眉,见那人手里捧着一封书信,又见他脸上表情怪异,心想,莫非是情书?
他迅速从那人手上接过,笑道:“放心,我会帮你交给她的。”
“啧啧,谢小姐。”
“看,又一个爱慕者……”
少年们哄笑。那人窘迫不已,一张脸像煮熟了的鸡蛋,赶紧挣脱束缚灰溜溜地跑了。
望着那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一也觉得好笑,他看了看手里的书信,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打发了沈放他们,心一回到学堂看书。夫子布置了功课,有不少人已经在写了。心一往前面看去,只见谢小姐依然端坐,但看动作也知道她正在奋笔疾书。
心一微微一笑,摊开了纸笔,将那封情书展开,有模有样地临摹了起来。
书院供应三餐,但心一的午饭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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