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将要冲进去的靳北平拦在门外,靳北平靠在墙上,似是想抽根烟,一摸口袋,发现没带,又将手插在口袋里,望着急诊室发呆,眉头越蹙越深。
不知过了多久,阿霞和阿燕拿了钟语和靳北平的外套匆匆赶来,周杨也跟着一起。见靳北平头发凌乱,一件灰色针织衫染了不少血,下身的亚麻长裤更是血迹斑斑,脚上只左脚叽着一只拖鞋,右脚竟是光穿了袜子,只是白色的袜子全染成了红色。
周杨一惊开口道“北平,你受伤了”
靳北平恍若未闻“阿霞,阿燕你们再回去一趟,拿些钟小姐换洗的衣服过来,周杨,你回公司,周妈去买些日常用品”
“北平,你受伤了,需要包扎一下,我去叫医生”
他低头看了一眼,说“不是我的血”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见周医生等人推着钟语出来,他连忙上前扶着单人床,却见钟语紧闭着双眼“她怎么了?”
“疼得厉害,给她打了一针麻药,过会儿会醒,病房安排好了,走吧”
待安置好了钟语,周医生关好门,两人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下来“我给你处理一下吧”
“不是我的血”
“不用担心,疼是疼些,没什么大碍,虽然扎得有些深,但是还好,没伤到要害,休息些日子就会好,倒是你怎么搞成这幅德行?”
靳北平一听,没伤到要害,这才松一口气“她除了手指,还伤到哪里了?”
“屁股扎得有些深,你掐她了?”周医生看他眼眶泛红“掐死了你就舒服了?”
靳北平别过头不说话,周浩直皱眉头“好好养吧,养得好,喉咙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他还是不说话,周浩有些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说了没有大碍,倒是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样子?还不赶紧去换身衣服”
靳北平摇摇头“等她醒吧”
“这里有我呢,还不放心”
靳北平又说了一句“等她醒吧”
过了半晌,周浩话头一转“怎么着,这就是苏黎说的那位”周医生对钟语的情况,倒不见得有多紧张,语气里甚至带着觊觎。
靳北平听了也不生气,只苦笑道“你们这群长舌妇,到处嚼舌头”
“当真了?”
“看着像假的吗?”他扭头看向他。
☆、无言
“就是太真了,我才不信”周浩的回答几乎没留什么情面。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你宝贝,跟我可没关系,我只关心你有事没事”周医生想了一会儿,又问“这次果真当真?”
“周浩,我没有办法,完全没有办法,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从第一眼看见她就开始了,又好像不是”
“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信,她头两次遇见我形迹可疑,我以为她跟以往那些刻意靠近的女人一样,无非是图个钱或者权,于是抱着探究的心态去接近她,之后才发现她根本就不认识我,也不想认识我,我进一步她恨不能退十步,倒是我自己,唉”他这口气叹得既无奈又心酸,言语间尽是惶惑、迷茫。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看来世人这样说,还是有根源的。
周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末了,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看来都是一个德行”
靳北平搭了一句“谁”
周浩没搭理他,反而问起了公司的事“听说莫森最近活跃得很呢,可还应付得来?”
“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消停过,莫大公子可是挖坑专业户,就等着我往里跳呢,哼”
靳北平一声嗤笑,接着又说“这次,我还不得不往里跳”
周浩瞅他一眼“还有这种事?”略一思索,朝门里望了一眼,试探着询问“跟她有关?”
“跟她有关没错,只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真要追根究底,还是我害了她”
一时间,外间很是安静,两个大老爷们儿坐在沙发上各自想着心事。小护士伸着脑袋往门里看,周医生问“干什么呢?”
小护士展颜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甜甜地说“周医生,主任找你呢?”
“知道了,你先去吧”
“好的”说着吐了吐舌头,带上门走了。
“你呆着,我过去看看,等会儿给你拿身衣服过来,看不得你这个鬼样子”
“谢了”周医生切一声,说“你谢我的地方多着呢”然后扬长而去。
靳北平推开门,慢慢走到床边,钟语呼吸声有些急促,似是痛极,偶尔还有嘤嘤地抽泣声,他想伸手摸摸那没有血色的脸颊,却又蓦地缩回了手,然后枯坐在那里看着她,饱含深情的双眼呵,如同一汪碧泉,只可惜此刻的她看不见。
他错了,真是错的离谱,从一开始,到如今,是一步错步步错。
明明都已经安排杨杨去办这件事了,为何还要跟她置气?
为何还要逼她伤她为难于她?
为何不肯放过她?
不愿意承认也好,无法面对也罢,哽在他喉咙里的那根刺无非就是她来到他的身边从来都不是因为他。
不是因为喜欢他
更不是因为爱他
求他低声下气于他统统都不是因为他,她所做的种种牺牲所受的般般委屈哪怕有一星半点是为了他,他又何至于这样理智尽失?!
她该是个多么傻的姑娘,又何以就能如此这般肯牺牲肯委屈,哪怕丢了自己也要帮助所谓挚友?她的好挚友又是否知晓她的所取所舍?
她又该是个多么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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