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老夫人还是莫要如此了,免得传到外面,郑家名声愈发不堪了。”
原本郑老夫人就怒气越盛,现下一个“愈发不堪”彻底激怒了她。
其实郑老夫人这些话也是一时间想到了脱口而出。毕竟她原先求见的是俞皇后而非太子妃,所以根本没有想好面对太子妃的时候该如何才是。
更何况他看这姑娘娇软可欺,故而之前一直没有当回事。
如今听闻阿音连那样的话都说了出来,郑老夫人彻底忍不住了,撕拉一声把手里的帕子撕烂,语气冷厉地道:“太子妃这话未免欺人太甚!我郑家何事惹到了你,竟是这般地一再出言相讥!”
语毕,郑老夫人再也不肯跟这个脑子糊涂的太子妃待一处了,高声喊道:“皇后娘娘呢?皇上又在何处?”
说到晟广帝,她心中愈发敞亮,高声哼笑道:“不麻烦太子妃了!老身自去求了圣上,请他给郑家一个公道!再不济,老身亲自跪在宫门前,求圣上一见!”
阿音无视她拔高了的声音,眉心轻蹙语气紧张地道:“老夫人当真想跪宫门?”
郑老夫人一拂衣袖重重地嗤了声,显然觉得阿音这个问题问得蠢笨。
阿音毫不在意地微微笑了,语气诚恳地说道:“我还是劝您老人家不要这样折腾了。免得到时候皇上见不到,反而惹得自己落了病根,得不偿失。”
“你这是何意?”郑老夫人不以为然地道。
“因为发落了你想救的那些人的,正是皇上。”
阿音慢慢站起身来,看着眼前比她高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的郑老夫人,一字一句铿然说道:“郑胜章大不敬,当面顶撞陛下,打进天牢。郑惠冉行为不端与人苟合,圣上亲眼所见,打进冷宫。他们惹怒了的正是皇上本人,下令的也是皇上本人。试问老夫人来求情,又是指望哪一个能救他们呢。”
郑老夫人怒极,“圣上并非那样薄情寡义之人!想我郑家……”
“老夫人莫不是糊涂了?”阿音笑出了声,“郑家再大,大得过冀家?”
郑老夫人猛地看她,双目仿佛淬了毒的利刃,满是恨与愤。
阿音知道这御花园里不可能没有晟广帝的耳目。
但她不惧。
她恍若不觉郑老夫人的心绪变化,自顾自说道:“在我看来,最强不过冀家,最威严不过皇上。郑家的脸面是皇上给的,尊荣也是皇上给的。”
她朝郑老夫人勾唇笑笑,“倘若皇上给,那郑家便是满门荣耀。倘若皇上不给,那郑家又算是什么!”
“你!”郑老夫人迈步向她逼近,“你当满朝文武都是摆设的!人人都在看着!即便是圣上,也不能行差踏错!”
听到这儿,阿音绷不住笑出了声。
“老夫人何出此言?”她眉眼含笑地说道:“明明是郑胜章和郑惠冉有错在先,你却反咬皇上一口做错……这是也准备‘大不敬’了么?”
郑老夫人怒气上涌脸色铁青,头都有些开始发晕了,恨声道:“好伶牙俐齿的一张嘴!”
阿音根本不惧她,看她气得身子都开始发抖,便语气关切地道:“老夫人莫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太医给瞧瞧?”
说着就作势让人去请太医。
“不必了!”郑老夫人气得七窍生烟,“既然圣上和娘娘今日无空,老身改日再来!”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脚步有些踉跄地往外行。
阿音忙唤了人去扶着她,却被郑老夫人一把推开。
“我自己能行。”郑老夫人一步一步往外挪着,原本就十分严肃的五官此刻看上去更凶了些,一字字地恨声道:“不用麻烦太子妃了。”
阿音热情地道:“不麻烦。不麻烦。父皇母后还有太子都忙着,满宫里头就我最闲。您下次来的话,再来找我帮忙就是。”
郑老夫人身形顿了顿,往外走的步子愈发加快了起来。
*
冀行箴正在昭宁殿中处理政事。提着朱笔奋笔疾书了许久,他忽地觉得有些口干,眼睛盯着奏折顺手摸向手边茶盏。拿起来发现有些轻,往里看了眼,发现已经空了。这便扬声唤人来斟茶。
银峰在外面高高地应了一声后许久没有进来。
这可不是他平日里的作风。
冀行箴疑惑地抬指轻叩桌案,正想着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这便见银峰推门而入。
冀行箴眉目沉静地看着他。
行过礼后,银峰主动指了门外道:“殿下,太子妃来了,正在外头呢。”
“阿音?”冀行箴当即站起身来往外走,边行边道:“来了怎的不进来?”
银峰赶忙去拦他,“太子妃这次并非来寻殿下的,而是来找火青川青。”
冀行箴的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寻他们作甚。”脚步慢慢停住。
银峰嘿嘿一笑道:“太子妃说他们处事稳当又会点功夫,让他们跟着郑老夫人一路出去,顺便暗中送郑老夫人顺利到家。”
冀行箴想到之前听闻的禀报,忽地有点明白过来小妻子的用意。他勾唇笑笑,往旁边墙上一靠,抬指勾起窗上珠帘,悄悄望向院中的那个娇俏身影。
“……太子妃说了,郑老夫人年纪大脾气也大,今日带着火气离开可千万别在路上出事才好。让他们两个暗中护送回去,只要从宫里到郑家这一段路上没事就可以。”
银峰低头继续道:“一旦她踏进了郑家大门,那无论病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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