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出这些话的韩岳绝对没有痴傻。可韩夫人看不出来……她也变得疯疯癫癫了,被自己逼疯了。
韩岳也看出了母亲有些疯了,他跪在母亲面前,捉住她的手,半晌无话。
“我可以放过她。”谢放冷声,“不再追究。”
韩岳愣了愣,抬头看他:“条件?”
“你亲自去放走柳莺琴姨娘和韩光,再让你娘,跟韩有功说出是她下毒的真相,而你,并未痴傻,甚至是帮凶。”
韩岳没想到他竟是这个条件,乍听并没有什么问题,他能救走他娘,离开这个家。可是他的父亲,却会在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至亲。妻子、妾侍、儿子通通背叛了他,拳拳重击,直击心脏。
谢放说道:“你可以不答应,甚至可以去揭穿我。”
“你知道我不会。”
谢放默然,说道:“对,正因为我知道你不会。”
韩岳怔神,盯着他许久,突然苦笑:“我没有想到,有一日,你会利用对我的了解,来为你复仇。”
韩夫人还在低声念着她的种种罪孽,象征着富贵和能使人安神的沉香,早就没有用了。她的罪责难消,再贵的沉香,也不能让她高兴起来,更无法令她安神。
韩岳听在耳中,字字句句敲在满是裂痕的心上,他逃避了十几年,还是无法忍心看着母亲去死。只因他知道,母亲尚有一丝良心,不似父亲那样,毫无人性。
为了钱,可以背叛救下他的邵家;为了声誉,可以亲手逼死他的亲生女儿;为了面子,可以杀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妾侍和儿子。
这样的父亲,他宁可不要,哪怕是世上不会有他韩岳,他也不愿有这种父亲。
“我答应你。”
韩岳无可奈何,却有种放下的释怀。
但这种释怀,带不来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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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大房气氛阴沉如地府,二房的气氛倒也不怎么好。
韩易今年没有回来团年,梅氏颇不高兴,过年也不得劲,瞧什么都碍眼。这会见丈夫穿戴齐整似要出去,轻笑:“你这是要去哪呢?”
“给娘和大哥拜年啊。”
“给老太太拜年就算了,可你还敢在这当头去招惹你哥?大伯他只怕正气得吐血。”梅氏又道,“这还得多亏了你,撞见什么不好,偏是撞见柳莺跟人私奔,你不闭上嘴,还要带人去抓。”
韩二老爷笑了笑,抓了柳莺最好,韩成就别想有继承家业的机会了。但他没想到的是,韩光竟然出来招认他就是那个奸夫。这样一来,大哥的子嗣都没有继承家业的可能,等他死后,这钱只能留给他唯一的弟弟了。
他想着笑着,看得梅氏嫌弃。她这丈夫,真真是半点本事都没有。这拜年是假,想借机讨点开年红包才是真的吧。
韩二老爷一点都不介意他在别人眼里有多窝囊,穿好新衣梳理整齐了,问道:“你去不去?”
“我跟你去给老太太拜年,然后就回来,我可不要大过年的挨你哥的骂。”
老太太熬过这个寒冬,已十分不易,她如今看起来更是苍老,也不知道大宅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下人不讨论,她也没心思去打听。见了儿子儿媳来,还欢喜地给他们小辈压岁钱,问长问短。韩有功知道妻子不会跟自己去跟兄长拜年,中途就去了那,留下梅氏陪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素来偏心长子,不喜二媳妇,便顺嘴问道:“你大哥大嫂怎么没来?”
梅氏知道她偏心,可新年初始第一个来拜年的是他们夫妻俩,凭什么就光记着她的长子了,她轻轻一笑,说道:“大哥现在正焦头烂额呢,只怕没这个心思来跟您贺年了。”
“他也真是,大过年的,他还忙生意上的事。”
“大伯他哪里是在忙生意上的事,是忙家事。”
老太太皱眉:“家事?什么家事,我怎么不知道。”
梅氏本不打算说,可瞧着她这伺候了二十来年却从来瞧不起他们二房的婆婆,甚至连孙儿都只疼韩光,从未将她的儿子放在心上,她心下一阵不悦,说道:“哟,老太太您不知道啊?大伯的那个四姨娘,容貌倾城一股子狐媚相的柳莺,半夜跟男人私奔!”
老太太顿时气道:“我就说了这种女人不能领进门!”
“可不是,可您知不知道那奸夫是谁?”
“谁?!”
梅氏顿了顿,略有迟疑要不要说,最后还是嘴毒地说道:“就是韩光!您最疼爱的孙儿。”
老太太猛地一愣,气得跳起来,拿了拐杖就朝她身上打:“让你造谣,让你说胡话!你这女人怎么这样恶毒,竟敢污蔑我的宝贝孙子!”
梅氏闪避不及,被那拐杖重重敲在身上,痛得她叫了起来,气得说道:“你孙子跟柳莺有一腿的事整个大宅的人都知道了,都瞒着你!不信你问问他们,要是我有半句谎话,不得好死!”
老太太见她说的似乎是真的,可她仍不信,她举着拐杖气喘吁吁,脸色苍白无血气,只能以拐杖撑住地面,勉强站着。她颤声:“阿秀,阿秀!”
一个老嬷嬷疾步进来,见她气色惨白,急忙过去扶住她:“老太太您怎么了?”
老太太问道:“近来府里有发生什么事没?”
嬷嬷避开她的眼神:“没有。”
“呵!”老太太将她微妙的神色全看在眼里,怒道,“我是身体不好,可脑子灵光着!说,二少爷和柳莺的事,是不是真的?”
嬷嬷被她凌厉似刀的眼神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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