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大夫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听说话的语气,似乎和夏穆清已经相识多年。
大夫的手法十分娴熟,目光沉沉。
夏穆清还时不时地同他玩笑,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只是偶尔的微微蹙眉,继而展颜笑了。
离开诊所,二人上了停靠在诊所楼下的汽车。
“会留疤的。”
“我又不是女孩子,怕什么......”夏穆清笑言,视线却一直没有从正在仔细查看自己受伤胳膊的南风身上挪开。
“南风?”夏穆清突然唤了对方的名字。
“嗯?”
南风抬眸的一瞬,已经被夏穆清揽入怀中。
“为我掉眼泪的洛南风,比任何时候都让我心疼,以后,不要再掉眼泪了,尤其是为了我。”
那一刻,夏穆清选择跟着自己的心走,没有去权衡,没有听从理智,没有再考虑那个秘密有一天被揭穿会如何。
“自父亲去世,我便跟着母亲生活在舅舅家,从小听的最多的,就是姥爷建立这番家业如何不容易,母亲从未奢求过多,只想守着这个家,可她的这番心思,其他人不信,蔡家钰觉得是我狼子野心,身为夏家的长孙仍不满足,还要觊觎蔡家的财产。他一面同大哥争抢,一面不断找寻机会打压我,却终是没有看清,这个家中真正浪子野心之人......”
“是蔡家二女婿。”南风平静地说出自己的猜测,未带丝毫犹豫。
显然,夏穆清没有想到南风竟能将一切看得那样透彻,毕竟她与那个男人只见过几面。
“细想后不难猜到,每一次事件真正获利的人,才是真正欲要坐收渔翁之利的狼,蔡廷又的很多做法都是他的这个好妹夫引导的。”
南风想起那一日无意间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禁感慨二人下得这手好棋,在旁人面前佯作并不熟络的样子,却是私交颇深。
“那批货能够低价拿下来,全仰仗妹夫的人脉。”
“二哥客气了,在下只是觉得不能让他人联手欺负了你。”
“嘘!”
显然,他们觉察到了附近有人,等他们走向那唯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他们哪里能知道,南风拿着蔡明远交予的书房钥匙,早已退回书房内,平日里那间书房是万不许旁人走进的。
南风倚在夏穆清的胸膛,静听窗外晚风。
“我只想守住母亲应得的,其他的怕是有心也无力。”夏穆清揽着南风的肩膀,他多么渴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淹没前尘
从这几日蔡文淑的言语和态度可以大致推测出:她是知道夏穆清与南风之间关系的变化的。
可她却并没有提及,两个年轻人不希望自己的感情问题被外界过度关注,其自然也深知:低调,方能长远。
女孩子的感知能力总是很强的,秦倏宁再次见到南风时眼眸中透出的妒意,即使加以掩饰,也足以被南风察觉。
这些本是情理之中,可蔡家二少奶奶静仪的反应,却让南风肯定了先前的猜测。
南风也是前几日才知道,这位蔡家二少奶奶的娘家与秦家是表亲,且秦倏宁的心思她不可能不知道,如此一来,一切便合理了。
南风只能佯作不知,却不得不在心底暗暗防范。
这几日夏穆清为了百货公司的大小事务,时常是半夜才回到公馆。
这一夜,他回到家中已是凌晨两点,估摸着南风早已睡下,经过她的房门,里面传出隐隐灯光,南风似是听到了走廊里的脚步声,起身,快步走向房门,门打开的一瞬,恰巧遇上夏穆清如水的目光。
“怎么还没睡?”夏穆清走向南风,替她系上披在身上外套的扣子,低声道“也不怕受了凉。”
“吃晚饭了吗?”南风抬手摸了摸夏穆清的额头,“生病了还去公司,不听话的人是你,不是我。”
“阿仁那个臭小子,到底还是告诉了你。”夏穆清轻轻反握住南风的手。
“我去给你煮些粥。”南风正要跨出房门,却被夏穆清握住肩膀轻推进了屋内。
“做什么?”南风感受着夏穆清怀抱传来的温暖,低眸浅笑。
“没什么,有些累了,就是想抱抱你。”低沉温柔的嗓音,恰似这沉静安稳的夜色。
夏穆清这几日之所以会忙碌至此,是因为百货公司出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货仓起火。
对于一向管理森严的百货公司来说,这样的事情是不大容易发生的,排除其他,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相。
蔡明远也认为:这场火是有人故意纵之。
阿仁向夏穆清汇报这件事时,夏穆清依旧镇定,可阿仁从夏穆清的眼神里看出,此事已然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一向沉稳冷静之人,一旦反击,便是致命的,他会让对手知道触碰他底线的代价,让其再也不敢生出这样的念头,永绝后患。
辰安百货在半个月前将最为昂贵的一批货运往南京,一切是秘密进行的,想来对手公司也应该没有料到的。
即使损失不大,蔡家也万不会就此作罢的,况且先前已经做出了退让,没想到对方变本加厉,那就只好让他们栽一次大跟头了。
第二日便看到辰安百货贴出的广告,一周内凡是来百货公司购买商品的顾客,皆获赠同等价值的礼品。
“辰安百货这是豁出去了。”有不少市民看到这个消息,不禁感慨“蔡家到底是有钱,可以如此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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