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如就这么睡一觉,反正从这到化妆室还要走挺长时间的。
“醉了?”荆复洲却不遂她的心意,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脸。安愿睁开眼睛,幽黑的眸子在黑夜里有些莫测:“没有。”
他收回手,靠着后座的椅背坐好。副驾的位置坐了涛子,他是真的喝多了,正兴奋的拉着阿洋说胡话,话里不时夹杂着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安愿看了一会儿,把头偏向荆复洲:“为什么带我来?”
她得说点话,要是不说点什么,恐怕会溺死在自己的情绪里。
“老爷子喜欢热闹,往年我也带别的女人来,你不用多想。”他的回答并不坦诚。
也许是那几杯酒让安愿的脑子不太好使,有些话不经思考就这么脱口而出:“老爷子喜欢热闹,却不喜欢你,不是吗?”
荆复洲很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半边侧脸都隐没在黑暗里,车子拐了个弯,霓虹灯照进车里,他眼底的阴戾便显露无疑。安愿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酒瞬间醒了大半,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听到荆复洲叹了口气:“他是我继父。”
前面的阿洋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只看见荆复洲越发沉静的表情。
后座上的两个人沉默下来,一时间车里只剩下涛子的声音。安愿从来不想去窥探荆复洲的家庭,她针对的只单单是他这个人而已。她其实还想问,你为什么叫阿檀呢?可是现在的气氛实在太糟糕,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那些没有用的道德感还是在约束着她,这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预示着她后面的失败?
一直到去化妆间卸妆,都是一路无话。回到学校时已经过了十二点,安愿顶着干净的面孔从车上下来,路灯昏黄,荆复洲应该看不到素颜的她脸上的黑眼圈。
“把你的卡号发给阿洋,酬劳明天会打给你。”荆复洲没有下车,隔着车门,她低头看他。这是个长相硬朗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一定有着无比坚硬的内心。安愿想去看看那颗心,看看它是什么样子,可是她觉得很难,她努力了这么久,还是离他那么遥远。
月光和路灯的光线让她的脸色很柔和,不是平日里那个咄咄逼人的她。他以为他会听到她的告别,类似于“我回去了,再见”。他甚至不期盼她会跟他说“路上小心”之类的体己话,毕竟,她是安愿啊。
安愿是有毒带刺的花,碰之前务必要三思的。
可是她今晚好像把毒刺都收起来了,抬手把一侧的头发撩到耳后,安愿望了望夜色中的宿舍楼,声音融进晚风:“你看我今晚像不像灰姑娘,十二点一到,脱了漂亮衣服,卸了妆,魔法消失了,我还得回到我自己的小阁楼去灰头土脸的活着。”
他皱眉,不解的看着她。
她却不再说什么,拍拍车门示意阿洋可以走了,然后对着荆复洲挥了挥手。
那样子,好像她真的是个被全世界虐待,只等王子来救赎的灰姑娘似的。
车子离开陵川音乐学院,往鼓楼的方向开。荆复洲望着渐行渐远的校门,目光收回,对着副驾的椅背狠狠踹了一脚:“你他妈胡说八道了一路,能不能消停会儿?”
涛子讪讪的闭嘴,跟阿洋递眼色。这一路他的酒醒的差不多了,开始好奇之前后座上那位冷美人。只是美人下车的早,他还没来得及搭句话,人就走了。
距离上次来鼓楼,好像已经过了很久。荆复洲并不是十分重欲的人,但他喜欢被女人簇拥,喜欢看她们为了他神魂颠倒,所以来的很勤。最近两个月倒是转了性子,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家里,搞得阿洋偶尔想去鼓楼里开荤都找不到机会。
下了车,荆复洲让阿洋和涛子自己去玩,提前说好记得把梨花给他留着。俩人觉出荆复洲对梨花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暗暗决心以后不再碰她,免得惹荆复洲不高兴,鼓楼里那么多女人,也不差这一个。
梨花的房间在哪荆复洲有点记不清,走廊里碰见个刚刚洗完澡的女人,问了一句,得了好几枚香吻。等到他推开梨花房门的时候,身上已然沾染了别的香水味,床上的女人睡得很沉,并没有动。
他脱了外套,走过去在她肩膀推了推。自从上次把她送给阿洋他们,他便没再来过。床上的女人终于听到了动静,迷糊的翻了个身,伸手打开了床头灯。
抬眼,是荆复洲那张刀削笔刻的脸。
他揣摩着她的情绪,一定是混杂着悲伤,愤怒,但敢怒不敢言的无奈。所有被他送出去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只不过慢慢也就习惯了。可是梨花年纪小,这样的女孩是不是就会有更强的韧性,她要是像安愿那样跟他耍脾气,他怎么办?
他可不会哄女孩。
随着梨花的起身,他看见她藏在被子下面大片白皙的皮肤。身体里许久不曾燃过的火终于开始烧起来,荆复洲低头在她脸上摸了摸,难得温情的问道:“怨我吗?”
“什么?”梨花仰着头,笑容甜美。
甜美的跟那些其他房间里的女人没有半点分别。
那股躁动渐渐冷却,荆复洲的手向下,从她线条流畅优美的肩膀一直滑下去。起伏是美好的,仍旧是这种属于年轻的美好,但是他忽然就觉得倒胃口。
十八.九岁的女孩,原来也这么容易被同化吗?
梨花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小心翼翼的,讨好的去吻他的下巴。床边的男人没有动,像尊雕像一样站在那里,她觉得心急,伸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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