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差事没有一个人和他出来。
也辛亏如此……
杨隐之拉了拉马,将马拉入一条小巷子,转进了一个坊内。七转八转,过了许久他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子面前,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三声敲案几的声音,他立刻推门而入。
那一日元穆在他掌心飞快的写了了个旧字,哪怕仓促之中字迹潦草也不全,但他还是明白元穆写的是什么。旧,这个是他以前在杨家的时候和元穆商议好所用的暗号。小孩子都喜欢出去玩耍,不爱老是枯坐在案前读书,可是又怕父亲责罚,元穆看出来他这个小小烦恼,干脆和他商定了这个暗号,意思是在旧地点见面。
这屋子是以前元穆购置下来,作为给两人玩闹所用。元穆是个很好的姐夫,不仅仅对姐姐一往情深,对他这个未来妻舅也是诸多照顾,哪怕他没有开口,都会一切都安排好,可以说是细心入微。
门一推开,他就见到了元穆,元穆穿着一身半新的袍子,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方帕子,帕子已经洗的有些发白,可是上头独特的秀纹,让杨隐之一眼认出是清漪所有。
这也没什么,世家并不禁止家中女儿外出,也不禁止她们结交男子,和未来夫婿交换定情信物就更不算是什么了。
“十二郎,你来了。”元穆之前呆呆望着手里的帕子,杨隐之进来,他将手里的帕子十分珍重的放入了贴近心口的位置。
“汝南县公……不,姐夫!”杨隐之进来,立刻把门严严实实关好,他没有半点迟疑冲元穆拜下,“你救救姐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满脸泪:姐夫!
未婚夫满脸感动:好孩子!
慕容大尾巴狼炸开一尾巴的毛:你叫谁姐夫!
第28章刺杀
杨隐之见到元穆,立刻给他拜下去,小小的少年,当年眼高于顶,这世上鲜有人能入他的眼,现在他为了姐姐愿意向元穆低头。
如果姐姐继续留在慕容定那里,他都怕姐姐哪日就被那个喜怒无常的家伙给害了!
元穆立刻伸手扶住杨隐之,“你快起来,你姐姐现在在那里,你又为何是这幅样子?”元穆在宫中官署里遇见杨隐之,就有许多疑问。哪怕杨隐之成了乡间一个普通的乡农,他都不奇怪,但是杨隐之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官署中,还穿着一身铠甲,这就非常奇怪了。
杨家不允许子弟从武,绝大多数子弟甚至压根没有想学武。
“……姐夫……”杨隐之哽咽着,眼角露出泪光,他把杨晏之如何在父亲杨劭被段秀手下士兵带走之后,准备全家出逃南朝,而后在洛阳郊外被骑兵截杀的前后过程大致说了一下。
“家中的男子,绝大多数被那些畜生给杀了,女子被掳走,我年纪还小,趁着慌乱的时候躲到了死人下面,后来被卖人的人牙子给卖给了一个鲜卑人,后来就见到了姐姐……”杨隐之顿了下,将在贺突拓意图侮辱清漪这段略过去,他们都知道女子在此刻受辱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但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姐姐现在……在哪里?”元穆放置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双眼沉下来,几乎探不到底。
“嗯……”杨隐之有些担心的看向元穆,“姐姐现在在南北东西中郎将那里。他……也是护军将军慕容谐的侄子。”
“混账!”元穆心中又痛又怒,他挥手就把床上矮案上的茶具挥落在地,他双眼里露出再明显不过的痛恨来,“如今朝廷里头君不君臣不臣,所有的实权位置都被段秀手下党羽霸占,陛下几乎只剩下个盖玉玺的作用,这些镇兵简直可恶,可恨!”
一个两个都是从六镇过来的镇兵,哪怕做到顶头位置的,原先不是刺史就是镇大将,可是和他们这些真正的天潢贵胄相比,简直就是泥腿子。
但是现在那些泥腿子不仅仅占据了重要位置,还霸占了他的未婚妻!
元穆双目赤红,险些淌出血来。回想起那日回到洛阳,清漪坐在马上,无声回望他。心脏瞬间被一只手攥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恐怕那个时候,她都已经不得不委身别人了吧?为何她要受那份苦……
“姐夫,朝廷上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但是现在那些人实在是太可恨了。姐姐落在慕容定的手里,我生怕她有一日怎么了。”杨隐之咬咬唇,“我在慕容定那里几日,他对手下人都是非打即骂,日日少不了要鞭笞人的。姐姐现在能保全一时,但以后呢。若是姐姐不小心触怒了他,岂不是性命堪忧?”
元穆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出,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使得他没有暴起冲出去。他视若珍宝的女子,心心念念放在心口上,哪怕轻轻碰碰她都怕伤着她,一句重话都不敢说,捧在手心上的未婚妻,如今却被另外一个男人所夺,而且指不定会有性命之危,他只恨不得立刻将那个畜生斩杀!
杨隐之觑着元穆的脸色,元穆面上青青白白变幻好几回,嘴唇哆嗦着,几乎血色全无。自己方才那话句句出自肺腑,没有一句话是冤枉慕容定。可见到元穆气成了这个样子,担心元穆被气出个好歹来。
“姐夫?”杨隐之上前一步,面露担心。
“你姐姐现在如何,那个混账对她怎样了?”元穆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元穆的指尖几乎抠进了他的皮肉离去。
杨隐之吃痛,但强行忍住,“姐姐现在都好,那白虏暂时还没有对她如何,只是日日夜夜不准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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