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抬起头往自个身边瞟。
慕容定重重咳嗽了两声,这才把王朝还有符迁的魂儿给拉回来,两个回过神来,见着上头脸都已经黑到底了的慕容定,原本回来的魂顿时又吓飞了。
“和我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军营里头有甚么事。”慕容定说着,敲了敲桌子。
“是,”符迁顶着满脑门的冷汗,他低头和慕容定说起来,“前段日子经过建州的时候,建州刺史说……”符迁有些吞吞吐吐,颇有些为难的看了慕容定一眼。
慕容定有些不耐烦,“快说!”
符迁立刻回道,“建州刺史说,如今朝廷已经将大丞相列为反贼,而将军是大丞相一系,朝廷已经公告天下,说将军和大丞相一样都是反贼,将军不但不回洛阳领罪,反而不放开兵权北上,乃是居心不良。”
符迁说这话的时候,大帐内一片安静,除去清漪之外,所有的人都是屏住呼吸,生怕招来慕容定注意。
慕容定听着,嘴角上扬,他鼻子里嗤笑了两声,“都这么久了,他们能不能换套说辞?我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他们嘴里那套了。”慕容定说着,手指在凭几上叩击了两下,他看向符迁,“你们怎么做的?”
“我们并没有搭理建州刺史的挑衅,令人驱逐建州刺史派来的人之后,过了两日离开了。”
慕容定听着,手指轻轻摩挲着鼻子,他思索了一下,旋即笑起来,“看来这个建州刺史只是个怂的只敢叫唤的狗,若是真心给元家尽忠,又怎么会只叫不咬。”
慕容定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嚣张,清漪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她被元穆留在府里,许多事如果元穆不说,她就只能凭借些许蛛丝马迹去猜。看来上回元穆告诉她,说皇帝可能要迁都长安,这会看来皇帝是真的被段兰逼得要遁逃了。
王朝和符迁出去之后,大帐里头就剩下了慕容定和清漪两个人,慕容定拿过之前送上来的关于军需的卷轴,他看了一眼,叹口气,“看来要加快步子了,再这么拖下去,这么多张嘴,我都要做起老本行了。”慕容定将手里的账丢到一旁。
清漪拿过来瞥了两眼,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一日就要这么多的粮草……”
“是啊,毕竟我这儿有这么多的人呢。”他慕容定说着把凭几推到一边去,整个人躺在席上,也不管干净不干净了。
“都说大军未行,粮草先动,要是军中粮草不足,过不了多久不用我自己作妖,手下的那些人就玩命的逃了。”慕容定说着眉头皱了皱,他在沔州的时候,就预料到了,所以才带人南下抢了好几回,只是北方冬日要比南边冷得多,需要的军需也多。
朝廷不给饭吃了,可是他们还要吃。
慕容定有些发愁。
清漪坐在一旁,看他颇有些苦恼的闭上眼,她想了想,“我们是不是往上党郡去?”
“嗯,往上党郡去,”慕容定点点头,他看向清漪,“怎么?”
清漪垂下头来,“只是想到阿爷生前曾经有几个有来往的人,恰好在上党郡罢了。”她迟疑了一下,嘴唇动了动。
慕容定眼尖看见,起身来把她抱过来,“你阿爷还有故人?”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的确有那么几个和我家来往的比较密切的人家,的的确确实在上党,而且在上党郡也繁衍生息了好几代,算是当地的豪门大户。”
“是豪族吧?”慕容定听着眼噌的一下亮了,他垂首仔细想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清漪,双眼几乎都在发绿光,“这些豪族,在当地可是势力深厚的,就连当地的鲜卑太守,都得给他们脸面。财力雄厚,和你阿爷来往,也是应当的。”
说着,他脸上出现了一抹坏笑,清漪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她知道慕容定现在起的是什么心思,不过是见财起意,想要过去打秋风。接着,慕容定从席子上爬起来,就要往外头走,“宁宁先去睡会,我和人商量!”
慕容定心下越想越美,笑都抑制不住从脸上冒出来,清漪心惊肉跳,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他只当娇妻才来军营,心中不安,舍不得自己。他冲清漪安抚的笑,“宁宁,别怕,待会我下令谁也不准靠近,我和人商量完事只有,就来陪你!”
“不是!”清漪气急了,“我知道现在你想要做甚么!可是上党豪族不是那些手无寸鸡之力的人家,他们在当地占有大批良田,还有不少的佃户投靠在他们名下,你知道这些佃户看着平日里给他们种田,可是主人一旦召唤,他们就穿上铠甲成了兵,你和他们来硬的,是不太可能压服他们的,就算一时打赢了又怎么样?其他豪族听闻,以后见到你就抱团抵抗,日后可要怎么办?”
慕容定满心的雄心壮志被清漪这话如同一盆水泼在火上似得,顿时就灭下去了大半。他不是鲁莽的人,鲁莽的人做不到他这个位置。他冷静下来,坐到清漪面前,看着她的双眼,“宁宁,那你说,该怎么办?”
“强抢,你是别想了。”清漪毫不留情的打翻慕容定想要到上党郡做强盗的想法,她叹口气,沉下心来想了想,“来硬的自然是不行,就看能不能来软的了。”
“甚么叫做来软的?”慕容定看过去,“来硬的不行,还来软的,人家认账么?”
“豪族如今和以前不太一样,不过他们还是还是有些实力。”清漪沉吟了一下,“叫十二郎去和那些人见面吧。”
“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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