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能回来是他命大,可好不容易回来,却被家人再次推去拼命,你当他的命是什么?”林青蕊可没李铁柱那么好说话,直接冷着脸讽刺道,“大嫂啊大嫂,你心疼大哥,怎得就不让我心疼我男人?大冬日里进山猫着,为了不惊动猎物,不敢见明火甚至还要爬在雪地里等着。若是运气不好,连着几日吃雪水混着冷干粮解饥都是常有的。你知不知道,我见到他身上的冻伤,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说着说着,她的脸色就暗下来,眼眶也红了起来。昨儿夜里,她摸到那汉子后背上的疤痕时候,心里是又急又疼的。所以才愤愤的说一定要分家,就算不过年也得想法子分家。
当时一时气愤,甚至还说了许多浑话。也亏得那汉子一直抱着自个安慰,至于后来怎么给她擦着擦着眼泪就不老实了,就不提了。
本来秦氏说出那句净身出户时候,族长跟里正面色已经不好看了,除了有被人打断话的不悦之外。还有秦氏这婆娘的嚣张跟冷心,若是真顺了她的意,外人岂不得笑话李家人薄凉不公正?
所以秦氏还想再咋呼的时候,直接被族长冷哼一声斥责了。他是真恼火了,冷声斥道:“李家铁顺,你若管不得你婆娘,我就开了宗祠代你管管!”
李铁顺夫妻俩都是欺软怕硬的主,甭看平日里多得瑟,实际上哪里有什么本事?尤其是李铁顺,现在脑子还发懵呢,怎得就走到了分家的地步?也不知怎得,在被族长责骂之后,他心里竟然隐隐的有些埋怨老二跟他媳妇了。当真是祸害,就该依着自家媳妇的意思,当时搅黄了这门亲事,不然老二也不会被他媳妇挑唆了去。
想到秦氏之前说的李家现在全靠老二的那些话,他心里也有些糊涂了,之前还说不能分家,今儿秦氏怎么会争着分?
“那李家老二,你们家是什么个意思?”
闻言,大伙儿下意识的看向了李铁柱两口子。
李铁柱一副平淡无波的样子,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彰显了他内心的不平。见大伙儿都看过来,他先是叹口气,接着说道:“按理说,东西是该先分。可族长跟里正叔也该知道,我们分家最初就是因为给我娘看病的事儿,到现在我还是坚持先变卖东西给我娘看病。其余的,我要不要也无所谓。”
其实李铁柱不是看不懂人心,只是他在兵营里待久了,就不愿意再动心眼了。原本,在兵营里混迹的都是纯爷们,大伙儿解决事情最多就是靠拳头,只要你能打别人就服你。
可现在,娶了媳妇,他就不能不为媳妇打算。若是只他一个,甭说分家,就算是净身出户只要秦氏他们不找麻烦,他也是无所谓的。
林青蕊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自家男人的意思。心里叹口气,秦氏还真是能耐,能把自家男人逼到用心机的地步,也算是一条汉子。
族长听了这话,心里自然舒坦了许多,尤其是他年纪越来越大,自然就看不惯不孝顺的子女。如今李铁柱虽然名声凶恶,但确实是难得的孝子。如此想着,他看这后辈的目光就越发的赞赏。
里正跟族长本来就是同家叔伯,对族长的话自然也不会反驳。
“行了,李家一共六亩地,有良田有薄田,除去每家一亩的口粮地之外,先卖了给你们娘亲治病。银子——”说完,族长顿了顿,打算让里正去里屋请王氏,却比想王氏自己扶着墙出来了。
“家里的银子大多都糟践在我身上了,老大两口子的私藏我心里没底,但老二这些年只养着大大小小几口子人了,可是一文钱都没剩下过。至于这房子,也是老二一人出钱盖起来的,购置这房子的宅基地地契也在老二名下。”王氏深吸一口气,又猛地咳嗽几声,“至于家里的农具跟牲口,就是院子里那些,粮食都在放农具的棚子里圈着呢。”
见到王氏一步三喘气的过来,林青蕊跟李铁柱赶紧把人扶着坐下。
“族长,里正,按理说你们来做主分家,我这个妇道人家不该多说,可事儿到了现在,我至少也该把家里的情况跟大家说明了,至少不能临了临了还让孩子们抱委屈。”王氏看了一眼秦氏,却并不理会她,“铁柱性子实诚,不愿意跟家人计较,尤其是打战场上回来后,更是为了撑起一家子风里来雨里去。”
她像是下了决心一般,神色复杂但却没有过多的犹豫,只是缓缓的说到:“不用我说,村里人也该知道老大是什么德行的人。整日里游手好闲,甭说做零工补贴家用了,那孩子的花销都是他媳妇从老二手里抠唆出来的。我也不是不知道,老二拼死打回来的猎物,有多少被老大两口子送去秦家了,只是既然是一家子送吃食给娘家也算不得错,可她为了那么点东西,是怎么败坏老二名声的?”
说着说着,王氏就哽咽起来,甚至有些说不下去了。她不能直接说秦氏插手老二娶媳妇的事儿,可也不能为了顾忌秦氏生的孙子一直帮她瞒着。
“老三两口子呢?老实本分,一向没有大是大非,也挣不来钱。家里俩丫头,更是早早的就跟着大人去挖野菜打猪草。说起来也是我这当奶奶的没能耐,眼看着大房一家子把人欺负的不敢说一句话。”
这事儿村里不少人都是知道的,秦氏可没少指着赵氏骂,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赵氏没生下个儿子?甚至在秦氏得意的时候,还会施舍一般的说以后让自家儿子照看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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