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次日,便让她姑母来接人了。两人见面后相拥而泣,京兆尹得了上头指示,只说是拐子拐了她。姑母对京兆尹千恩万谢,便携着徐姑娘家去了。
又过了几日,誉王也带着元铭来宫里谢恩。太后和他们父子叙了会儿话后,誉王突然找了个借口把元铭支了出去。
太后奇怪的看了一眼誉王,誉王犹豫了一番便将邵颜的事说了出来。
太后手中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抖着嗓子道:“若说一两样重了也许是巧合,但这么多样加在一起,哪有这么巧的事......”
“母后!芙蓉的孩子当年我是亲眼看着埋了的。那孩子也是天生一双阴阳眼......但这位邵家的嫡长女不光是长得像芙蓉,那眉宇间竟跟我也有些相似......这怎么会!怎么可能!”
誉王有些语无伦次,太后却陷入了深思。当年不光是誉王看着那个孩子断气,她也是在旁边的。死了的孩子怎么可能复活呢?难道是借尸还魂?
不,若是这样,长相上怎么解释?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暂且不论那孩子究竟死了没有。陵儿,那邵家的嫡长女可长得像邵长恒和他夫人?”
誉王回忆了一番后,摇了摇头。
“既如此,看来只能亲自去问问邵长恒和他夫人了......不,也许只要问她夫人便能得到答案。”太后闭起双目柔声道:“后日,我要去天佛寺烧香,即时我会把那位夫人约出来的。”
誉王郑重的点了点头,告退而去。
就在当晚,俞氏本想跟邵长恒坦白一切。但就在那之前,她突然接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提到邵颜的身世,又说到千佛寺相见。俞氏心里咯噔了一下,陷入了慌乱中。待邵长恒回屋的时候,俞氏已经躺下了。邵长恒吹灭了蜡烛,脱衣上榻。就在邵长恒睡下的那一刻,黑暗中,俞氏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翌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俞氏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上了千佛寺。同一时间,邵颜蹑手蹑脚的跟着邵长陵出了府门,当邵长陵踏上马车之后,邵颜紧跟着也上了马车。
邵长陵扶额,邵颜托腮看着他。
“小侄女......”
“那个跟着您的骨头架子到底是什么......”
“现在不方便......”
“那等您方便了,再跟我说。”邵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马车上,并不打算挪动分毫。
马车外的车夫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挥鞭。“那个二老爷......您和大小姐这是走?还是不走?”
邵长陵叹了口气,刚打算说什么,但目光瞥到邵颜艳丽的脸庞时,嘴里的话打了个转,竟变成了......
“走吧。”
——千佛寺——
僧人引着俞氏进了一间供香客休息的厢房。俞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缓缓坐了下来。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着,直到俞氏第三次站起来的时候,大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一名全身披着灰色暗纹斗篷的身影踏进了屋里。
俞氏紧张的捂住了胸口。
那人揭开了斗篷上的兜帽。
俞氏一震,接着慌乱的跪了下来。
“臣妇见过太后娘娘!”
来人正是当今太后。她点了点头,慈和的扶起了地上的俞氏。她初到京都时,也曾召见过这些外命妇,当时俞氏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但如今,自己不光与她面对面的站在一起,还要去讨论她的女儿,当真是世事无常......
太后感叹了一番,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道:“我儿誉王曾见过你女儿几次,据他说你女儿不但长得像他已故的妻子,跟他也颇有几分相似。不知邵夫人有何解释?”
俞氏低着头,心里却像翻江倒海一样。颜儿长得与誉王相似,果然不是巧合。如今太后过来发问,自己不可能瞒得过去。恐怕这母女的缘分就要到头了......
想到这里,俞氏便觉得双眼都酸涩了起来。当时那么小的一个人儿,自己每日看着她,照顾着她,她走的第一步路,学的第一个字,都是她教的。十岁时,她大病一场,也是自己彻夜不眠照顾着她;她能看到那些脏东西后,自己更是腾出时间,整日整日的陪着她。
俞氏双眼模糊了起来,她看着眼前这位尊贵慈和的老人,脱口而出便道:“颜儿是我的女儿!”
不是疑惑,不是回答,而是宣誓。
太后在这句话里读懂了许多意思。她转头朝内室看了一眼,才对俞氏说道:“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不应该强求......”
“太后娘娘,你焉知我就是强求,而非你们强求?也许她的亲生父母真的位高权重,可那又怎样?他们根本没保护好她......那天夜里,风有多大天有多冷你们知道吗?那样一个小小的婴孩,若不是我当时正好遇见,若不是我抱起了她,她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那时候,她的父母在哪?她的亲人又在哪?”
哐当——
内室里响起了一声巨响,俞氏泪眼婆娑的转过头时,便见誉王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俞氏擦了擦泪,行了一礼。誉王赶忙虚扶起了她。
俞氏说得对,他的确是个失败的父亲。儿子差点不在了,女儿也没保护好。他谁都对不起,也没有资格认回她......想到邵颜知道真相后,会对他露出的神情。誉王的喉咙便哽住了。
“邵夫人,我想......单独见一次邵小姐。”
俞氏吸了吸鼻子,有些没反应过来。太后则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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