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站在铜镜前,打量着铜镜里的人。
看着上了红唇女妆后,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她微微瞪大眼,铜镜中那身穿大红嫁袍,头戴凤冠的女子也跟着微微瞪大眼。
她伸出手,摸了摸铜镜里那张脸,从相反的方向,铜镜中的人也伸出手,将手指触碰到了同样的位置——两只手指指尖隔着镜子相抵在一起,指尖微微泛凉。
耳边是礼部那些派下来的宫人们大肆赞扬,夸她漂亮、凤冠合适、跨她气质得体的声音。
然而白术却听不见。
她微微扬起被凤冠金钗压得沉重的透露,看了看窗外——此时窗外阳光正好,犹如一年前她初入锦衣卫祠堂时那一天。
那一天,所有的锦衣卫都站在那里,当白术走进祠堂,他们便齐刷刷的转过头来,安静地冲着她微笑。
在队伍的镜头,是坐在轮椅上的云筝,他手中捧着仅三样东西——飞鱼服,象牙牌,外加一把简简单单的绣春刀。仅此而已。
却足够让当时的她开心得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而眼下。
当她真真正正距离那个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她却止不住泪水从眼眶喷涌而出。
太丑陋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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