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
王啊,您也有今日啊……泊颜作为旁观者哈哈大笑起来,苓岚大乐,咬住嘴唇转过头忍笑,身子却禁不住微微颤动。
煦然不明所以,煦之板着脸“哼”了一声。
泊颜强行收了笑容,苓岚看他憋得辛苦,终于撑不住了,捂着嘴笑了起来。泊颜见她笑,自是又跟着笑了。
煦之见他们笑得欢畅,一张俊脸再也绷不住了,嘴上说:“不许笑。”但已是满脸笑意。
煦然见苓岚与煦之泊颜二人关系融洽,意外之情又增了几分,心里猜测这个宫女是怎么能跟自己冷若冰霜的王兄如此亲近。她平素都是有话直说,待苓岚退下,她拉着煦之:“哥哥,这个奴婢什么时候来的?我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煦之无心回答这些无聊话题:“有一段时间了。”
“为何要让她干粗活呢?我看她还不赖,让她到我宫里伺候吧。”
妹妹居然要来抢人?煦之心知妹妹自幼被宠溺惯了,历来都是想要什么有什么,而自己也从未违逆过她。他心下有些吃惊,也有几分恼怒,以至于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来拒绝,干脆置若罔闻。
煦之负着双手径自向金桂从中走去,煦然见他不语,催促道:“成么?”
泊颜在旁察言观色,知道煦之不乐意,当下向煦然道:“公主有所不知,苓岚是木族王府的人,善于种植草木,因此王才会安排她在此管理花园。”
“那到我宫里当花匠也无妨啊……反正我就缺这么个人。”她对苓岚颇有些好感,觉得她身上木族的内敛和娴静与金族宫女的刻板大不相同。
煦之顿时没了耐性:“小孩子别心血来潮瞎折腾。”
“不就向你要个奴婢嘛!”煦然见兄长这么说,心知无望,忿忿不平地瞪了他一眼。
煦之又好气又好笑,遥望小院的方向,心道:难不成真要藏着?
自那以后,煦然隔三岔五来玩耍,丢下一群宫娥在外围观,拉着煦之逛花园、喂鱼。金族人素来不重视花木,煦然却对各种植物均感到新奇,向苓岚逐一相询。苓岚耐心解释花草的季节特性,讲解种植位置的分布以及品种的多样性。煦然见她谦和有礼,柔善可亲,又颇有些学识,对其以“姐姐”相称,又嫌煦之时不时阻挠自己,便不欲兄长作伴了。
煦之担心妹妹在苓岚面前爆出让他难堪的话,既想监督她,却怕自己在场更为狼狈,走也不是,陪也不是。
☆、猫奴
这日煦之公务繁忙,丢下煦然忙碌去了,回来时煦然已离开,苓岚远远看他的神情似带笑意,他疑心煦然又说自己坏话,信步入园,对她道:“公主年幼无知,她说的话,不可尽信。”
是么?苓岚可不这么认为:我怎感觉她一语中的,还挺实在的?
她当然不能如此回话,笑道:“公主天真烂漫,童言无忌。苓岚羡慕得很呢。”是啊,她也曾天真烂漫、童言无忌,只是后来长大了。有些人经历得少,磨练得少,自是长大得慢一些,苓岚却无此幸运。
煦之察觉她的笑容隐约藏了一丝遗憾,他深吸了口气:“你可是想到了自己?”
苓岚没料到煦之竟一眼看穿自己所想,抬眼望他,正好与他藏匿着怜惜的眼神相接,心念一动,也不否认。
她的眸底残留着失意,他想伸出手去握她的手,终究觉得越礼,最后讪讪收回,向她扬起嘴角:“别怕。至少在这里,本王定当护你周全。”
煦之的手递过来又缩回去,眼中的暖意如此真实,让她心中狂跳。她猛的意识到,在感动之外有种情愫在慢慢蚕食她的内心。
“当然,你可别又冒冒失失地撞树上了。”煦之见她不语,欲开个玩笑,冲口而出后,他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王……您能不能把这事给忘了?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苓岚真想捂脸狂奔。撞树已丢人之极,更甚是撞树后发生的一切。时隔两个月,她仍清楚记得,迷蒙之际,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他为她上药后吹的那口气……还有,那个梦。
煦之也忆及那一夜,他那双指点江山的手第一次抱起这个轻柔纤弱的女子,如此靠近她吹弹可破的脸,他记得她细碎的发丝,安静的睡容,她的眉,她的睫毛,她的唇,还有那绵长的呼吸。
静默。还有比这更尴尬的嘛?
一时无话,煦之挪步沿着小径行走,苓岚只好慢了几步跟随其后。
秋意浓烈,草木倾色,霞光漫天,烟澹斜阳,二人在园中一前一后地散步,白衣飘飞,如梦如画。煦之的背影被夕阳镀了一层金光,金冠、发梢、袖口……闪闪发光。苓岚忍不住惊叹:王果然是个有光环的人啊……不行不行,不能再觊觎王的美色了,不看不看!
她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径直地撞在……突然停顿的煦之的背上。
更尴尬的时刻已经来了!
苓岚心跳骤停:我还是撞树比较适合啊……为什么我撞的不是树?树啊,你们在哪里?容我撞一下可好?
她本能向后退了一下,不料煦之误以为她要摔倒,竟然头也不回地反手伸到背后,抱住了她。
比更尴尬的时刻还要更尴尬一些。
推开?那样太不敬了。可总不能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啊……苓岚察觉,一旦和王独处,就容易出现各种纠结和困惑,她过去十五年的人生虽已是波澜壮阔,却从未如此心惊肉跳。
这时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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