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眨了眨眼睛。
……好吧,确实该生气。从傀儡皇帝到金丝雀,这落差有点大。
“怎么不说话了?”
陛下将书‘啪’一下盖在案几上,扬起嘴角嘲讽道,“将朕关在此处十多天不闻不问,皇后娘娘可真够公务繁忙的……”
“……”
“夏珏宫变的后事,南营战家的兵权收回,新任官员的选拔,以及已成祸患的锦州水患与禹州蝗灾。本宫近日,确实政务繁忙。”
“呵呵!”
陛下憋了气,狠狠撇开脸:“这本是朕该做的事!”
“哦。”
娘娘早已对忽视陛下的情绪之事轻车驾熟,颇为不以为然道:“你也说那是原本,现在,这是本宫该做的。”
“尤氏!”
陛下哗一下站起身,怒了,“牝鸡司晨不怕‘青史留名’吗!”
娘娘笑的无耻:“青史留名也是好事,总好过本宫的半辈子,全耗在后宫里敲木鱼念经不是?况且,本宫可比你英明神武得多,你自己也清楚。”
“朕那是顾念大局,步步为营!”
同样的话娘娘懒得与他吵第二遍,软禁都既成事实了,说再多又有何用?
念及此,娘娘自动两耳失聪。
掀了裙子下摆,淡定地在陛下的对面坐下:“再将这些吵一遍不累?本宫日理万机之中拨冗来此,可不是要跟你吵架的。”
“是朕要跟你吵吗?!”
陛下哽了心,气得满脸涨红:“明明是你这女人做事太离谱了!”
离谱,有吗?
娘娘对陛下的指控十分左耳朵进右耳朵,她之所以会这么做,不过是不喜欢当男人的附庸罢了。谁叫这破地方的男主,刚好是掌控生死大权的皇帝,而她又恰好是他那短命的皇后呢。争取男人宠爱这事儿,娘娘扪心自问,她做不到。如此,只能角色翻转一下咯。
不过,这么一闹,娘娘倒是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她瞥了眼案几上陛下盖着的古籍,拿起来刚翻了两页,手里就一空。
气哄哄的陛下一把将书抽走:“朕在跟你说话!”
陛下真是快气死了,尤氏这女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之前还能三天两头的来未央宫过夜,如今是十天半月不露一次面,真是一点不将他放心上了!他这还在质问呢,她如今都充耳不闻了!!
娘娘眨了眨眼:“哦,所以呢?”
“你!”
陛下恨不得咬死她了事:“你当真以为朕翻不了身?就凭你这两三个月积累的丁点儿威望,就真的压制住得了朕?”
娘娘笑了,狭长的凤眸里危险的光芒一点一点加剧:“本宫没当真以为你翻不了身啊,只是就目前来说,你是翻不了身的。当然,若是你要强行闹一场,本宫自然奉陪。然而这大闹的结果,不过另一个‘夏荣’罢了……”
“既然你我夫妻一场,本宫又并未想推翻了万俟王朝,你又何必斤斤计较?”
陛下被娘娘的无耻震惊了!看着她一脸坦荡地说,他竟然被噎的无言以对。
两人对面而坐,内室里一阵尴尬的寂静。
……
许久,陛下冷着脸打破死寂。
他死死盯着娘娘那掐的细细的腰身,眼里射出飞刀:“瞧瞧你这女人,身上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到底哪个不长眼的给你束的腰?!”
☆、第45章(二)第二穿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皇后娘娘揣着太子,硬是在文德殿里坐了九个月。
最后一个月,是每日早朝大臣们盯着她那个硕大的肚子实在心惊胆战,跪着求着她不要操劳,上朝一事才得以罢了。
娘娘这肚子一出来,陛下重伤未愈这等理由越到后来越就站不住脚了。虽说说谎的事实摆在眼前,但架不住这将近一年娘娘的功绩太亮眼。朝堂上的新晋臣子们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一个果决的决策者,上下合作顺畅又和谐,自然装聋作哑的将理由信服到底。
臣子都是实干的新锐,做事讲究务实。
经过一年的调息,锦州禹州的灾情已大有改善。
皇后娘娘命陈医正携带打量药材随救灾粮食之后,果然就派上了大用处。朝廷的人刚到锦州之时,锦州部分地区已确实有了发瘟疫的预兆。好在陈医正等御医们赶到得及时,且又不缺药物补给。于是才能从一开始,便将瘟疫掐灭在大爆发前夕。
因为此项决议,乡间赞誉一片。
娘娘因此,不仅在锦州百姓心中,也在朝臣心中的形象陡然拔升了非常之高。又加之汪荃赋税的事情办得漂亮,也不忘宣传娘娘功绩。两地受益的百姓更是恨不得就此将娘娘当菩萨给供起来,祈求她长命百岁,今后多多造福于民。
此事暂且不提。
却说这日在御书房。娘娘挺着将近十个月的肚子,与亲近的几位臣下们紧锣密鼓地商议着北疆粮草补给。
事情始末是这样的。
今年初春,草原上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羊瘟。北戎这等原本就靠饲养羊马为生的游牧民族,受害惨重。失去了羊驼,北戎族民一时无法维系生活。北戎首领狗急跳墙,三月底便大规模地挑衅大乾的北部边境。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战争从去年伊始,至今未停歇。李斯与自去年前往北疆之后,便一直驻守边境,如今战争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大乾这边刚经历了内乱,北疆如今的兵力吃紧不算,粮草也日益告急。娘娘与朝臣们商议许久,决心由李斯寒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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