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婉就笑着吩咐她:“你去将我笸箩里放的那团金线拿过来。”
最近她跟着女先生学刺绣,固然上课的时候要练,放了学回来她也练。
她觉得女先生对她好啊,她要是练不好这刺绣可真的对不起女先生的这份好了。而因为要练刺绣的缘故,所以各样丝线肯定是要备着的。
当下小扇听了她的话,去将放在笸箩里的那团金线拿了过来。
李令婉接过,将这金线配着刚刚的黑珠线,一根一根的拈上,然后再打蝴蝶结子。
等这结子打好了,李令婉就喜滋滋的托在手掌心里看。
金线细,黑珠线粗,这金色自然压不过黑色,但于无意之间却还是能看到金线隐隐闪现的光芒,真是低调内敛不张扬的华贵啊。
李令婉就表示薛宝钗的这法子果然有用,很完美的解决了她这个难题。
想了想,她又找了一颗红色的珊瑚珠子串在了这蝴蝶结子的下面,然后一块儿栓在了那块羊脂白玉上。最后仔细的端详了一端详,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了炕就奔着李惟元的小院去了。
李惟元正在临案看书。最近李令婉发现她每次过来找李惟元的时候,他总是在看书,很努力的样子。
李令婉就跑过去,在书案的另一边站了,将攥着那块白玉佩的右手平伸了过去,打开手掌,笑着说:“哥哥,你看。”
李惟元就看了过去。
她莹白如玉的手掌心里托着一只成色极好,一点瑕疵也没有的白玉佩。不过在李惟元的眼中,两相比较,他觉得李令婉的手比这块白玉佩更白,更无瑕疵。
“这是做什么?”他抬头平静的问她。
李令婉面上的笑意越发的灿烂了:“哥哥,这块白玉佩送给你。”
顿了顿,又接着说了一句:“就当是补给你的生辰礼物啊。”
月初李惟元过生日的时候她不晓得,过了两天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她真是懊恼的要死。白白的浪费了这样好的一个刷好感的机会。不过她当时手头上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送给他,可巧现下周氏给她的那一匣子东西里面有这么一块白玉佩,她就算借花献佛了。
李惟元没有接,面上表情和声音都是淡淡的:“这块白玉佩很贵重,你留着自己玩儿吧。”
李令婉额头上一滴汗。
你都说了这个白玉佩很贵重了,那你还让我留着玩儿?怎么不叫我好好的收起来呢?
不过她内心吐槽,面上却做了伤心的样子出来,问着:“哥哥,你为什么不收下我这块白玉佩?你是怪我不记得你的生辰么?好哥哥,我错了。可是这块白玉佩上面的蝴蝶结子是我好不容易才打好的,你就看在我辛辛苦苦才打好这个蝴蝶结子的份上不生我的气,收下这块白玉佩,好不好?”
李惟元瞥了她一眼。
她今儿梳的是一对丫髻,也没戴什么首饰,不过两边各簪了一朵浅粉色的珠花而已。穿的也是浅粉色的衣裙,衬着她现下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倒很是楚楚可怜。
虽然李惟元明晓得她这幅样子是装出来的,可心中到底还是软了。
他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玉佩,然后又从袖中掏了一件物事递了过来。
李令婉探了探头,就着他的手一看,见那是一只木簪子。
看不出来是什么木头的,簪头雕刻的是一对叶子,中间捧着一朵花的模样。
“给你。生辰礼物。”
李惟元想来是第一次送人东西,所以很是有些不自在。耳尖上有些红意不说,说出来的话也不自然。
李令婉眼尖的瞥见了他耳尖上的红意,但她也没有点破,反而是笑盈盈的接了:“谢谢哥哥。”
又将这簪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然后赞叹着:“哥哥,这是你雕的啊?这朵桃花雕的可真好看。”
李惟元黑了脸。
其实他雕刻的不是桃花,是海棠花。
桃花轻薄,海棠娇媚,在他的心中,李令婉就该是一朵娇媚动人的海棠花。
但是没有人教过他雕刻,这支木簪子也是他提前好几日就一直在自己摸索着雕刻,雕坏了无数根才最后成了这一根。但是很显然,还是雕刻的不够好。
可是他身无长物,又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送李令婉的礼物。
想到这里,李惟元不由的就觉得心下黯然。
想了想,他看着李令婉,很认真的就说着:“婉婉,等你以后生辰的时候,哥哥会送你更好的东西。”
他日我若有权有势,但凡是这世间的任何东西,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给你寻来。
李令婉还不晓得他的决心,她只是把玩着手里的木簪子,笑着说:“我觉得哥哥送的这支木簪子就已经很好了啊。”
又伸手将木簪子递了过去,再探头过去,笑吟吟的就说着:“哥哥,来,帮我把这簪子簪在我的发髻上。”
李惟元嗯了一声,然后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木簪子,倾身过去,轻轻的将簪子插在了她右边的发髻上。
李令婉抬手摸了摸头上戴好的簪子,然后笑着恬不知耻的提要求:“哥哥,以后我每年生辰的时候你都给我雕一支这样的木簪子,好不好?嗯,我想想,今年你送我的是桃花簪子,明年你就给我送玉兰花簪子,后年就送梅花簪子,大后年就送荷花簪子,总之你就将这天下所有的花都一一的雕刻了出来送我,好不好?”
“你倒是贪心,”李惟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过目光中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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