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卧室。此时,已近午夜。
苏时轻轻地拉开了卧室门,唤了一声:“楚师兄——”
楚安城转头:“不是答应我不送的吗?很晚了,快回房睡觉。”
素来最听他话的苏时,这次却不肯依:“楚师兄,我送你到楼下吧。我保证,然后我就乖乖睡觉。”
楚安城拗不过他,只好应了下来。
苏时乖巧地帮他拎起了手提行李袋:“楚师兄,你到美国后给我和苏
苏徼尘清楚地看见,楚安城跨出每一步,视线都牢牢地锁定自己。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苏时惊喜万分,扑到了他怀里:“楚师兄。”楚安城缓缓低头,紧紧地抱住了苏时,而后又松开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确认:“你们都没事吧?”
苏时摇头:“我没有看到那两个小偷。苏微尘看到了,她吓坏了。”
苏微尘亦怔怔地起身。楚安城一把将她重重地搂在了怀里。苏微尘毫无防备,被他抱了个满怀。
楚安城是在飞机起飞前一刻,接到了保安李经理的电话,知道家里进了两个持刀的小偷。楚安城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担忧、惊惶、害怕交织在了一起。一直到此刻,苏微尘在他怀里,苏时在他眼前,他真真正正地确认了眼前的他们真的没事,他才终于体会到吊在嗓子眼的心缓缓落下之感。
在警察、保安人员等人的复述下,案子在楚安城面前又重新回放了一遍。
楚安城听得脸色越来越沉。警察最后跟他确认:“楚先生,请查一下你这边还有什么损失,我们要登记。”
楚安城说:“我可能要查一下才能报给你们。”
“好的。那有什么请楚先生第一时间跟我们联系。”
钱财乃身外之物,无论丢了什么,楚安城都不会在意的。苏微尘和苏时两人没事,便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乱哄哄的一团糟,等所有人散去的时候,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五点的位置。
苏微尘白天补了一觉,夜里一直到很晚才入眠。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浅眠,不一会儿,那两个蒙面持刀的人便进入了她的梦中。
那两人狞笑着走向了他们——对着苏时的手臂狠狠地砍了一刀,赤红的鲜血顺着刀,一滴滴地往下坠落。
下一个画面是医生,他冷冰冰地宣布:“他以后再也不能弹琴了。”
苏微尘“啊”一声尖叫,满头冷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拥着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卧室门被打开了,楚安城冲了进来:“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他在这里——这个认知瞬间带来了无限安宁的力量。身体紧绷如弓的苏微尘整个人人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他的手一点点地碰触到了她的额头。他的手指温温热热的。苏微尘瑟缩了一下,明显是心有余悸。
她果然被昨晚的两个贼吓到了。楚安城没来由地一阵心疼。他缓缓地替她抹去了那密密涔涔的冷汗。
黑暗中,他的声音轻软如絮:“放心,我都检查过了,门窗都锁得很好,再不会有小偷进来了。”
两人再没有说话。一片黑色之中,她知道他凝望着她,彼此近得呼吸可闻。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安城开口:“有没有口渴?我去给你倒杯水。”他起身出去,很快便端了一杯温水过来。
苏微尘就着楚安城递过来的杯子,喝了口水。
或许是因为夜色沉沉,也或许是因为楚安城的关怀,苏微尘轻轻地道:“我现在想想好后怕。如果昨晚我没有及时发现,那两个小偷进了苏时的房间,会不会伤害到他?”
楚安城的声音极低:“都已经过去了,你不用担心。”
苏微尘顿了顿,又道:“你以前责怪我,说我没有好好照顾苏时,让他洗菜做饭,你责怪得很对——像苏时这样有天赋的孩子,就应该好好培养。是我没有好好尽到一个做姐姐的责任,我应该更加努力。”
“你已经尽力了。”楚安城的声音在暗暗的夜里,显得性感沙哑,“苏时说,如果没有他这个大包袱,他的苏微尘可以生活得更好、更精彩。”
苏微尘侧过脸,胡乱抹了抹眼睛:“这家伙……就会胡说八道!
“其实在很多很辛苦的时候,要不是苏时给我的力量,我或许早坚持不下去了。
“也有很多时候,比如逢年过节,整个城市热热闹闹的,我就想:幸好我有苏时,否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多凄惨啊……”苏微尘低低缓缓地诉说。
苏时是她的软肋,更是她的盔甲。因为有他,她才有勇气去抵抗这个冷漠无情的世界。
后来,两人没有再说话,卧室里一时间便沉默了下来,一片静谧中,静听彼此呼吸。
苏微尘也不知怎么的,一时有些迷糊,只觉一直这样,也是很好。
良久,楚安城才开口:“睡吧。我在这里看书陪你。”
苏微尘“嗯”了一声,她蹭了蹭枕头,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屋角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楚安城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苏微尘觉得心里头稳稳当当,没来由地一片安稳。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那一晚,苏微尘后来沉沉睡去,再没有噩梦来袭。
中途,楚安城去了起居室拨了三通电话:“rk(马克),我洛海有点事情,暂时没有办法回去。你跟公司商量一下,是公司出一个声明比较好呢,还是我个人发一个声明?或者就让他去,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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