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唱娘娘所制的曲子。”陈禄察言观色,将柔妃颦眉倾听认作了不快。
“唱得很不错。”柔妃赞了赞。
陈禄闻言,话锋一转:“娘娘谱得妙曲传人间,功德无量。”
柔妃没有理他,径直便往倾眉湖去。出了安庆宫的宫墙,到了雅风榭底下,便瞧见里面四五个宫女子围坐一圈,正唱到“今宵别梦寒”。
柔妃细听了会子,发觉词句有些不对,曲调也有所不同,正想进去说与众宫女,却听见上面传来男子的说话声:“这真的是柔妃娘娘所做?万万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
柔妃顿时止步,璐王怎么在里面?想起从前璐王的纠缠,柔妃心里就烦恼。恨恨言道:“怎么最近老遇到璐王?”
陈禄不敢接话,见柔妃看着他,只得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呢,近来总瞧见王爷。”
柔妃也没往下深说,听见身后歌声又起,便问道:“她们是哪个宫里的,谁教给她们的?”
陈禄道:“那几位姑姑奴才也不认得,瞧那穿着打扮,大约是四司的人。至于是谁教的,不如过会子传她们来问一问便知。”见柔妃似乎对答案有所不满,陈禄又补充道:“自娘娘那晚唱过之后,咱们宫里便有人学了去,无事时也唱两句,想是那时候就传开了。正巧赶上要放宫人出宫,这曲子应景……娘娘若是不喜欢,禁了便是。”
柔妃却道:“不过是个曲子,唱便唱了,不必去禁。”
陈禄道:“娘娘慈悲。”
柔妃瞥了一眼陈禄,觉得他这马屁十分的没有诚意,两相对比才觉出从前萧良才的本事来;又一看水榭里,璐王年少fēng_liú,丰神俊朗不让乃兄,可柔妃看着,就觉得不如皇帝睿智有气魄。
“咱们赶紧走,莫要被那璐王给瞧见了又来纠缠。”柔妃说着,便带着人要悄悄离开,心里还暗骂璐王无状,早就离宫开府的人了,老往后宫跑,没有体统。
一回身,却见走过来一队宫女,见着柔妃,齐齐施礼,整齐划一的喊了一声:“见过娘娘。”
“去吧,去吧。”柔妃挥了挥手,径直往凌绮殿走,没几步,便听见后面璐王在叫她。她加紧了几步,想装作没听到,结果璐王却不气馁,跑了两步便追了上来。
“娘娘打哪儿来?往哪儿去?”璐王遇到佳人,情绪不错。
柔妃很想翻白眼给他,自己若是一般大臣的夫人也就罢了,璐王还能仗势欺人,可皇帝的妃子,难道他还敢动?既不敢动,痴缠往来,又有什么意思?想归想,当着面儿却得维持着友好的表象,柔妃矜持一笑:“自莫太妃处来,往凌绮殿去。”
“真是凑巧,孤王今儿也是来瞧太妃的,因听见宫人们的歌声给耽搁了,原以为见不着娘娘,不想却在此处相逢。”璐王笑得和煦,自然而然的就与柔妃同路,浑然忘记他的借口是来看莫太妃的。
柔妃只好提醒他:“王爷,您不是要去给老太妃问安么?去迟了不恭。”
璐王一挥袖子:“无妨,孤王先去紫宸殿,见过皇兄后再一起过去。”
柔妃干笑了两声,不想再和璐王讲话。她态度冷淡,璐王怎会不觉,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柔妃扯闲篇,眼见到了凌绮殿,璐王轻笑,对柔妃拱手道:“难得有机缘同娘娘畅谈,过些日子,等苏先生回京,皇兄便要命孤王跟随先生办差,到时候可就没有现在这般的霁月风光咯。”
柔妃笑道:“陛下既是王爷的君主,又是王爷的兄长,于公于私,王爷都该为国尽忠,为陛下效力才是。”
璐王打量着柔妃,又道:“苏先生带着家眷,一路上行得慢,还有些日子呢。”
柔妃闻言,心里有些疑惑,好好儿的,璐王老提什么苏先生,是什么意思?“走慢些欣赏沿途风光,也是极好的。”
璐王见柔妃依旧懵懂,又道:“世人只知苏先生胸有丘壑,有治世安邦之才,却不知苏先生与陛下有师生之谊。十年前,苏先生因丧妻之痛,无心宦海,遂携yòu_nǚ离开长安,前往麓山书院任教。却不曾料得,竟与陛下结下了缘分,成了师生。人士际遇,可叹啊可叹。”璐王说完,对着柔妃又是微笑,似乎另有深意。
“啊,竟还有这样的事。”柔妃应声道。
“那么,孤王告辞了。”璐王说完,一拱手便往紫宸殿去了。
金风吹拂,璐王玉树临风的走在湖畔,颇有几分潇洒意蕴,叫宫女们瞧见,心波荡漾。柔妃对此却不为所动,只是心底里疑惑,好好儿的,璐王特意来说这么一车子话,是个什么意思?
莫不是……莫不是那苏先生是个大大的忠臣,进京之后要清君侧,璐王特意来提醒她?是了是了,差点都忘了,沈柔妃是狐媚惑主的奸妃,忠直清介的臣工,谁不想早日除去这个祸害。这苏先生,只怕是个老腐儒,临老入宦海,要拿奸妃祭旗呢!
柔妃越想越有可能,连忙便问陈禄:“你知道那什么苏先生,是什么来头?”
陈禄苦着脸,摇头道:“王爷说苏先生是十年前离开的京城,那时候奴才还小呢。不如奴才去扫听扫听,再回来报与娘娘?”
柔妃心里既慌,更觉陈禄无用,也不理他,心思百转,恨不得亲身去往紫宸殿问一问皇帝:我的小命可安全否?
回了凌绮殿,柔妃还琢磨着要知己知彼,摸清苏老头的底细。她想这苏老头离京十年,又是个外臣,宫里的人只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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