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检查。所以每天早上班上总会有这样的情况:同桌俩人跟俩猴子似的,互相围着对方看。伸着脖子检查对方的手指甲,还蹲下去检查袜子。
之前的时候,李华如还不觉得怎么样,她和徐引还经常趁着对方低头看指甲的时候抬手给对方来一下子。
可自从她发觉自己喜欢徐引以来,这样的检查就让她觉得难熬了。她开始觉得自己手丑,觉得自己袜子丑。
她始终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给自己橘黄色这么亮眼的颜色的袜子,配上深蓝色的校服裤,自己简直就是街上的路障。
对此,妈妈的解释是:经脏,好洗。
妈妈天天念叨着:“你跟个猪似的,绝对不能给你买白的。小姑娘穿个彩色不挺好看的吗?”
要不就是好不容易有个白袜子吧,还带大花。妈妈还觉得好看:“小姑娘穿这个正合适啊。”
小姑娘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李华如心里愤愤地埋怨。
简单清新的徐引,和花里胡哨的自己,在她心里远的像隔着鸿沟。
不过虽然她觉得自己穿的不好看,但检查的人倒不抓这个。所谓的“大队委”拿着个小本子围着班里转圈,找那些头发长和指甲长的人。
李华如忘了剪指甲,指甲上冒出了一点点白。她到了学校才想起来今天是学校里检查的日子,她急急火火地把手伸到徐引眼前:“这样是不是不行?”
徐引低头看了看,想了半天:“也没准。”
也借不到指甲刀,最后徐引憋出来个馊主意:“要不,你啃啃……”
李华如都让他气笑了:“是人吗?有这么出主意的吗?”
徐引又低头看了看她的指甲,然后大手一挥:“放心,这种水平觉得能过。”
李华如胆小得不行,还是害怕,坐在那跟个待宰的羔羊似的。
徐引起身,冲她摆摆手:“你做里面去吧。”
“这也不一定躲得过去……”
“哎呦,绝对没事啊。”徐引一边拉着她坐到里面,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看你这个念叨劲。”
李华如的指甲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全班只有一个女生贾粤被点名了。
大队委指着她的头发对魏老师说:“您们班这个男生的头发有点过长了。”
在全班的哄笑声中,魏老师解释着:“这是个女生……”
大队委红了脸,摆摆手:“对不起啊,那没事了。”
贾粤从外表来看完全就是小男孩的样子,身形、嗓音都很像。
记得刚上小学那会,傻了吧唧的李华如和贾粤手牵手去厕所。在路上,李华如问贾粤:“贾粤,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呀?”
贾粤微微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文艺的语气让这个回答变得既深沉又颇有深意。
那时候李华如还觉得这是个很高深的问题,还觉得贾粤特别聪明,特别神秘。现在向来,明明就是二傻子碰上了大傻子。
李华如本来也在跟着大家笑,转头就看见徐引正在认真地盯着转笔刀在看,完全没有笑过的样子。
她不由自主地也停住了笑,慢慢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笑的。相反,要是徐引因为什么笑了,她一定觉得那特有意思。
她觉得这样其实可好了,徐引也只是和座位周围的人玩的比较好,出去以后话也不多,不爱出风头,也不爱凑热闹。感觉他俩就在同一个小小的世界里,那里人很少,他们两个贴的最近。
徐引抬头看见李华如正盯着自己看,小声地说了句:“傻子。”
“你才傻子呢。”
“谁傻谁自己知道,反正刚才哭唧唧的不是我。”徐引又提起了刚才李华如的怂样。
徐引拍了李华如胳膊一下:“你快来看这个。”
刚才大家都在因为贾粤的事情笑的时候,徐引正专心致志地削着铅笔。他弄了一个很长的铅笔屑,卷成了个小花,最后还用修正纸轻轻地把边上粘好了。
他一脸骄傲地托着小花,兴奋地说:“看看,看看!厉害吧?”
李华如研究了下,问:“不就是把最后粘上了吗,你也没干别的什么吧?”
“你能一口气削这么长不断吗?你能粘的时候不弄破吗?这种技术你是不会懂得。”徐引没有得到想象之中的夸奖,满腔都是怀才不遇的悲愤。
他把小花放到李华如的铅笔盒上,说:“就让它这么摆着,你好好看看,看看什么叫艺术吧。”
但凡徐引说好的,李华如都觉得还可以。现在她越看这个小破花,越觉得其实还挺好看的。
她说:“其实是不错哈。”
徐引摇摇头:“还差点事。”
他又伸手吧花拿了回去,在边上用蓝色的笔画了个花边,又冲唐琳借了根红水笔,把修正纸也涂好了。
他看了看,觉得心满意足,得意洋洋地把花放了回来,给了李华如一个眼神,让她好好欣赏。
李华如不得不说,这么一折腾,这花真的丑了不少。这么一对比,之前那样的确是很好看了。
她说:“这个做的确实挺好的,还挺结实。这样都不坏。”
“也不看是谁做的。”得到了肯定的徐引终于满意了。
看着那个丑不拉几的小花,李华如其实心里高兴的很,她甚至还想着把小花好好保存着,好好珍藏。
结果小花很快就坏了。
大课间的时候,魏老师进班来说:“今天不做广播体操,咱们调一下座位。”
李华如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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