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这样体型较大的牲畜。因此,他们一行人到了镇上就直奔目的地。把牛车找了地方寄存上,几个人穿过一道牌坊就到了牛马行。
周琳一进来就看到路边栓着不少的牛马驴骡,大多卖家都一个人坐着,目光逡巡着过路的人,也有三五个人聚在一起,讨论着面前的牲畜的牙口皮毛。让周琳不解的是,不远处的还有三个人站成三角,其中一个人不时把手伸进左右两个人的袖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直到其中一个人拿了钱出来,周琳才知道这是讨价还价,但是全程都听不到交谈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怎么谈的。
周琳越看越觉得奇怪,小声问福生,“那边三个人是干嘛的?”福生其实也早看见了,但是他也很少有机会来牛马市,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爹,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蒋铁林难得有在这两个能耐的小辈面前显摆的机会,就得意地说,“你们小孩子家就不懂了吧?这是经纪在帮着谈价格,这还有个行话叫‘袖里吞金’。你看他刚才把手伸进卖家和买家的袖子里,就是在捏对方的手指,通过对方的手势了解买卖双方的出价,好从中说合,免得伤了和气。要是买卖谈成了,买家还要给经纪半成的钱做佣金。”
说得兴起的蒋铁林不等两个人再问,就又跟他们讲了什么手势代表多少钱,一捏一摇都有讲究,这其中的门道可多了去了。
周琳和福生听得津津有味,都差点忘了今天是来干嘛了,还是陈氏打断了蒋铁林的话题,“别显摆你肚子里那半桶水了,赶紧挑牛吧,回头福生还得去铺子呢。”
蒋铁林这才意犹未尽地闭了嘴,他背着手走到卖牛的那一块,仔细打量了起来。这头牛毛色不够亮,那头牛牙口太老,这个前身不够高,那个四肢不够健壮.......直到把所有在卖的牛都看了一遍,蒋铁林才选出了自己心仪的牛。
只见这头牛毛色淡黄,又细又密,牛头瘦长,面容清秀,一双温和的大眼扑闪扑闪,很是精神。再看它骨骼粗壮、肌肉发达,四肢四肢生势状似琵琶;前肢略弯;胫骨长,跖骨短,可真是一头好牛。就连卖牛的都摇着头说,“老哥这眼光也没谁了,我这最好的一头牛就这么被你挑走了。”
蒋铁林笑笑不说话,认下了这人的夸奖。既然牛选好了,下面就要经纪出场了。等经纪过来在蒋铁林和卖牛的衣袖中捏来捏去一番,放下手后,蒋铁林就回头跟福生说,“七两银子,再给黄经纪拿四百文。”
周琳不禁咂舌,难怪村里有牛的人家这么少,这一头牛可比盖一栋茅屋都贵了。等牵着自家的牛出了牛马行,她才说,“这头牛还真不便宜,经纪也真赚钱,就这么捏几下就赚了小半两银子!”
蒋铁林又开始解惑了,“牛哪有便宜的,不过普通的牛五两银子差不多就能买到了,也是你们不差钱,我才挑了个最好的给你们。还有这经纪,赚钱是赚钱,但是不光得懂牛马,还得有关系,可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
看来从古至今,从达官贵人到平民百姓中,这裙带关系都不少见啊。
把牛车留给福生两口子,蒋铁林就牵着牛,让陈氏骑上去,一路哼着小曲回了上湾村。这边福生就赶着牛车带着媳妇去了木枋。
到了木枋,把门口的贴着的“今日东家有事,巳时开门”的纸条揭下来,就打开了大门。木枋里货物归置得十分整齐,地上也不见一丝脏乱,可见树林平日的用心了。福生过来也只需把新添的几样货物摆放上去,就坐在柜台后面候着客人上门了。
周琳自打怀孕后就不用脂粉了,因此也是好长时间没有去路掌柜铺子里看看了,想着自家铺子好歹也是托人家的福才找到的,就打算过去坐坐。
结果她一进路掌柜家的铺子,就看到七八个妇人在争相挑选脂粉,就纳闷地问路掌柜,“您这里脂粉是不要钱了?这么多人抢?”
路掌柜笑得有些落寞,“把铺子里积存的货物的处理一下,我就要关门了。”从她先头的男人死后,她就开了这个铺子,一晃五六年了,这要关掉还真不习惯。
“这是怎么回事?你这铺子不是开得好好地,也没少赚银子,就这么关了多可惜。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有事你就说,能帮的我们就帮了。”周琳试探地问。
路掌柜指了指墙上贴的红纸,上面一排黑字:东家有喜,店铺出兑,所有脂粉七折出售。“我要嫁了,婆婆看不惯我在外面抛头露面,就让我把铺子关了,回头好好在家伺候男人孩子。”也许是怕周琳担心她,又笑了笑说,“说来这打折的主意还是跟你学的呢,果然这客人就多了不少,我看要不了几天就处理完了。”
周琳不明白路掌柜好端端的一个古代版女强人怎么会甘心就这么缩在后宅里,为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养育前任留下的孩子,只能感慨,“看来你肯定很喜欢那人。”
路掌柜明白周琳的意思,摇摇头说,“他确实是待我好,但是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上了年纪,一个人住着一间空荡荡的大屋子,太冷清了,大夏天里都觉得骨子里一阵阵寒意。恰好遇到这么一个人,我想嫁了也好,好歹有个人陪着,将来再有个一儿半女,就更好了。那样哪天他负了我,我就带了孩子和离,再把铺子开起来。”说着她的眉眼都飞扬起来,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却无损她的容颜,反而增添了一丝岁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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