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音刚落下,房中就传来了阮慕阳一声大叫,让她的脸色都有些白了。
胡云喜安慰道:“别慌。二哥呢,通知了吗?”
珐琅点了点头。
“好了,让屋子里那么多下人都出来,婆子跟产婆在里面就行了。找个人去盯着烧水的,让快一点儿,然后准备点参片。”
“是,四少夫人。”
有了胡云喜主持大局之后,穿云院很快就没那么乱了。只是阮慕阳临盆碰上下雨,注定是要乱一些、下人们行动不便些的。
红釉年纪还什么都帮不了,只能在外面候着。听着阮慕阳一声声惨叫传出来,被吓得不轻。
很快。李氏、季氏、王氏、陈氏相继赶了过来。
“如何了?”季氏问胡云喜。
胡云喜道:“我方才将大夫叫来问了问,恐怕二嫂这胎会有些惊险。”
李氏重重叹了口气,透着几分焦虑。她这焦虑不似假的,即便她再不喜欢张安夷和阮慕阳夫妇,但是生下来的还是她的孙子或者孙女。“只盼能生个男孩。”她低声道。
“大嫂,你都有三个孙子了。”季氏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张安延和王氏先生了一个女儿张初静,又生了个儿子,张安朝和陈氏夫妇则一连生了两个儿子,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李氏确实是有三个孙子了。
而张安玉和胡云喜的女儿才刚刚一周岁,季氏只有个孙女。虽然是个孙女,但是张家张安玉这辈都是男孩,现在先来个孙女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她听着李氏的话,心里就是不舒服。
季氏的最比李氏要厉害许多,再加上李氏也意识到现在在这儿计较男女不太好,就没有回嘴。
她们几人站在廊下,听着屋里阮慕阳的惨叫声。呼啸的寒风将雨吹进了廊下,叫人觉得十分的冷。
王氏冷得一个哆嗦,从下人手里拿来了手炉抱着,有些不耐烦,更不满李氏着急的态度,抱怨道:“她离开了那么久回来就有孩子了,是谁的也不知道”
红釉气得不行,恨不得撕烂了王氏的嘴。
“大嫂,积点口德吧。”胡云喜打断了她,声音有些冷。
原先胡云喜在张府的时候,王氏就因为掌家的事情跟她不对付,如今被她这么一说,王氏面上无光,整个人变得像斗鸡一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还不让人说吗?而且这孩子生在这个时候,还风雨交加阴风阵阵的,命不好。”
“二爷回来了!”看见张安夷从雨中匆匆走了过来,身后撑着伞的人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红釉松了口气。
王氏一回头就看见张安夷走到了她身边,不只是因为他淋了雨身上带着寒气还是因为别的,她只觉得凉气从脚底心传了上来,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张安夷微微停下了脚步看了她一眼。
王氏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还好有丫环扶住了她才不至于失态。
这时,房中又传来了阮慕阳的叫声。
张安夷皱了皱眉,不顾旁人的阻拦,立即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月寒冬,张安夷从雨中从京郊一路快马赶回了张府,浑身几乎被雨淋得湿透。刺骨的冰冷是常人都无法忍受的,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
男人怎么能进来。尤其还是张安夷这样的人物!
产婆看到看到张安夷,下意识地想要让他出去,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没敢说出来。
阮慕阳一阵阵的腹疼已经持续几个时辰了,脸色苍白,头发都被汗水浸湿。
“二少夫人,撑住啊,攒点力气,一会儿我让您使劲的时候您就使劲。”产婆说道。
阮慕阳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疼痛,一边哭着,一边叫着,产婆的话她也只能隐隐地听到,疼得没办法作出任何回应。
“夫人。”
耳畔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格外的清晰,阮慕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睁开眼,她看到了穿着一身湿衣服的张安夷站在了床边。
疼得不行,她下意识地朝他伸手,想要依赖他,想要他来缓解她的疼痛。
张安夷的手在触及她之后又飞快地收了回去。
“慕阳,我身上凉气太重,碰到你对你不好,等我换身衣服。”他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
手相触之时,阮慕阳确实感觉到了一阵冰凉,凉的她忍不住哆嗦,疼痛却也在那一刻奇异地减轻了一些。
张安夷匆匆地到屏风后换了一身干衣服,头发都未来得及擦干,只是在暖炉旁将衣服烤热了一些,便在床边坐下,握住了阮慕阳的手。即便他饱读诗书,是本朝的鸿儒,在朝堂之上翻云覆雨,对于女人生孩子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他看着脸色苍白的阮慕阳,紧紧地皱着眉。
“二爷,夫、夫人这次恐怕会有危险。”凭借经验,产婆意识到阮慕阳的情况不太好。
张安夷眼中闪过痛惜与慌乱,开口的声音坚定得如同是在下命令:“人必须没事。”他另一只手攥得很紧。
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明明他的语气不算严厉。产婆却被他吓得不轻,连忙会意地点了点头。这意思就是若真的情况不好,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那就保大人。
阮慕阳虽然疼得快要失去了意识,却听到了产婆的话。
她咬住了唇,握着张安夷的手紧了紧。
不行,她要自己平安无恙,孩子她也要!
即便她什么都没说出来,张安夷像是看出来了一样。对外面叫了一声:“大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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