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秦吉了站了起来,两个白色的身影临河而立,夜风拂来,衣带翻飞。
秦吉了:“你到底要去哪儿?”
夏安浅脸上露出了一个动人的笑容,“你说呢?”
她大概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放开了一切顾虑想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身上依然鬼气森然,可那个笑容,却是秦吉了将近两百多年来,在她脸上看过的最美的笑容。
面对这样动人的笑容,秦吉了心中却不仅没有觉得半点欣慰,反而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夏安浅:“你已自身难保,不可能永远为阿英的事情操心。你觉得她放弃了飞仙湖的一切到了乌烟瘴气的人间,十分不值。可她觉得自己求仁得仁,心中快活。”
“你觉得杀了甘钰,从此以后就不会再为从前之事纠结痛苦了吗?”
“你曾经说过,我是地缚灵,执念消失之日,就是我魂飞魄散之时。可我现在能离开这个地方,估计也只能去到与我执念有关的地方。我觉得既然能离开,就是一个契机。我觉得每天在白水河没意思,也不代表我非要找死。”
秦吉了狐疑地看向她。
夏安浅迎着她的视线,十分地泰然自若,“说不定,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置之死地而后生?
怎么听都不是一个好的说法,秦吉了眉头微蹙,愈发地忧心忡忡。
最近甘家镇上十分热闹,先是本来要出去读书考取功名的甘钰回来了,虽然没有考到功名,可是带回了一个气质清新脱俗的媳妇,闺名阿英。
接着便是甘家镇附近的青鸾峰上来了一只猛虎,甘钰和妻子到青鸾峰采药的时候遇见了,猛虎被甘钰制服,使得青鸾峰附近的居民都可以放心上山砍柴打猎了,造福四方。官府对甘钰十分赞赏,将他聘为县衙的捕快,还是个小头目。甘钰再也不是一事无成了,兄长放心,再也不逼他读书了。
这是甘家镇自家人之间的那些新鲜事。除了甘家镇本地人的新鲜事,还有外来者的那些新鲜事。
甘家镇这半年来了两位大美人,一个住镇东,一个住镇西,两个美人是前后脚来的。
先来的是镇西的美人,镇西的姑娘听闻是姓夏,父母一年前亡故,可留下了不少家财给她,她本想带着年幼的弟弟回到祖籍所在的地方,经过甘家镇的时候,觉得此地风景甚好,民风淳朴,又并非是穷乡僻壤之地,想了想,觉得此去祖籍所在之地,路途遥远,而弟弟又年幼,大概经不起旅途奔波,就干脆在甘家镇落脚了。
镇西的夏姑娘出手相当大方,一下子便将镇西一户三进的宅子买了下来。
至于镇东那位姑娘,是在夏姑娘到了之后半个月,镇东的姑娘就来了。
两位姑娘都是前后脚到的甘家镇,一样的深居简出。比起镇西夏姑娘,镇东的李姑娘就显得神秘多了。
镇东的李姑娘未踏出过宅子,进出她宅子的,一位是仙风道骨范儿的中年人,两鬓斑白,一身紫袍;另一位则是一个高大年轻的男子,眉宇间英气勃勃,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李姑娘不仅比夏姑娘神秘,还比夏姑娘大方,她一出手,就将甘家镇第一首富余家在镇东的别院买了下来。
甘家镇的人对夏姑娘好奇,对李姑娘也好奇。听说李姑娘是来自京城繁华之地,因为心中郁结得了心病,她身边那位仙风道骨范儿的高人给她指点迷津,说到了甘家镇之后,一切心病都会好。于是,李姑娘就来了。
可李姑娘到底得的是什么心病呢?
镇西的夏姑娘表示并不想知情,可她从白水河带出来的鲤鱼精一直在跟她叨叨这个事情,在树上躺着的夏安浅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劲风,你再这么罗里吧嗦的,我就要后悔将你带出来了。”
劲风是鲤鱼精为自己起的名字,他觉得安风跟在夏安浅身边,起了个安风,他不能再安下去,也不能浅下去,只有劲字才能显示出他的志向。至于为什么是劲风,大概就是觉得劲风这个名字听着比安风,更有气势一点。他虽然不能在武力上将安风比下去,但名字上,总是可以的。
劲风坐在池塘边上,看着在树上躺着的夏安浅,有些不能理解,“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
夏安浅皱着眉头,“我才不好奇呢!”
劲风默了默,想了半天,想起了正经事,“我记得你来是要杀甘钰的,你现在还没想到可以靠近他的办法吗?”
夏安浅听到甘钰的话,坐了起来,语气并不愉快,甚至有些生气,“没有!”
劲风感觉到了夏安浅身上的那股低气压,没吭声。
他不知道夏安浅为什么非要杀了甘钰,当时夏安浅要带安风离开的时候,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他一愣,“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话语在脱口而出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惊讶。
夏安浅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语一般,“你说什么?带你一起走?”
少年点了点头。
夏安浅:“为什么?难道你不怕安风一口吞了你?”在夏安浅身边的安风闻言,十分合作地张开大嘴巴,“嗷呜”一声,打算要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鲤鱼精吓个屁滚尿流。
少年看到安风的模样,脸色有些发白,但想了想这一百多年来,虽然安风挺能折腾,可从来没有要将他吞了的意图。于是,他忍着心中的害怕之情,十分坚强地摇了摇头。
夏安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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