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将那几只黑狗吞到肚子里去了。
当时正在河边大石坐着晒月光的夏安浅见状,目瞪口呆。
幸好,平时的时候安风就喜欢乱往嘴里塞东西,夏安浅对他早就对付出了经验,赶紧将小家伙从河里拎了起来,手往他的后背用力拍了几下,于是他又将那几只黑狗吐了出来。身上沾满了绿油油恶心液体的几只黑狗也顾不上炸毛龇牙咧嘴,得见天日就二话不说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可安风竟然还十分气愤地看向夏安浅,一晚上都拿着后背对着夏安浅。
那时候夏安浅也没空去哄这个小东西,因为她被震惊了。她还是头一回儿见到安风一口气吃这么多东西,而且还不带嚼的,关键是安风居然还能把一只只活生生的狗给吐出来,那是得有多大的胃?他难道是饕餮吗?!
那一阵子,夏安浅隔三差五还得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安风一口吞了下去。
虽然她并不怕死,之前浸猪笼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也不知道会变成个什么玩意。她对自己变成什么玩意都觉得无所谓,整整一百年在白水河畔流连不能离开的日子虽然挺悠哉,可也无聊。但如果再死一次的死法是被个小家伙一口吞了……那似乎比被人诬陷恶鬼缠身后浸猪笼死还要更窝囊一点。
幸好,安风虽然一言不合就要乱吃东西,但从来都没有打过夏安浅的主意。他不会说话,可是从他的言行中,似乎是将夏安浅当成是他身边很亲近的人,他看到夏安浅生气会忐忑,每次他淘气不听话的时候看到夏安浅板着脸,就会跑到她身边用头蹭蹭她,拿小爪子碰碰她,似乎是想要示弱,又像是在示好一般。
夏安浅正在想着,忽然脚底一痒,她的脚微微往后缩了一下,看向那个在她脚边的安风。
小家伙大概是看她太安静了,就浮在她的脚边,还十分手痒地伸出了小爪子来挠她的脚板底。
夏安浅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之后干脆伸手将他拎了起来,“你安静乖巧地晒一会儿月光难道不可以吗?”
安风睁着大眼睛,十分无辜地望着她。
夏安浅:“你这样大概是相当于人类几岁的智商?”
安风咧着嘴跟她笑。
夏安浅有些心累地将他放下,整个人躺平在河边光滑的大石上。可是大概这一百多年来,就是有安风这个小家伙陪着她,才让她不至于感觉到寂寞。
对,就是寂寞。
她在白水河畔二百余年,日日夜夜流连,却无法离开。刚开始的时候,寂寞似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后来她发现这条河畔上竟然有不少修炼的妖物灵体。
她初始的时候,是一缕幽魂。没有形体,不能在暴露在阳光之下,也不能靠近人间的活人。她是阴间之物,身上寒气重,离活人近了,不止要担心自己身上的阴寒之气会伤到阳间的人,还要害怕自己也会被阳气所伤。
她曾经为人,所以向往人间烟火。
当她成为了一缕幽魂之后,人间烟火可望不可即,她开始尝试着融进白水河畔这个群魔乱舞的圈子。
可夏安浅想起刚才遇见的男女蛇妖,默了默,干脆抬手遮住了眼睛。
圈子不必强融,还是自己高兴就好。
半年后——
聂家村再度办起喜事来,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办喜事的那户人家,正是半年前办了白事的聂家聂鹏云。
不远处欢声笑语传来,安风又是一颗不愿意安静的性子,早扑腾到河里去兴风作浪了。夏安浅的肩膀停了一只云雀,而在她身旁,则是她上次散步是遇到的蛇妖。
蛇,性本淫。
由蛇修炼成人形的蛇妖浑身是妖艳风情,说不上相貌绝美,可浑身处处透着诱|惑风情。她坐在夏安浅身旁,坐无坐相,几乎是软若无骨地靠着夏安浅。
“安浅,你可别看那天晚上聂鹏云哭得死去活来的,如今还不是照样续弦。这些个凡人,上一刻是这样,下一刻是那样,说变就变,真是无耻。”
夏安浅坐在大石头上,在她肩膀上的那只秦吉了啄了啄她的肩膀。
夏安浅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那只秦吉了,有些心不在焉地跟蛇妖说道:“丽姬,我并没有说那个聂鹏云是个痴情人。”
丽姬轻哼了一声,干脆趴在了大石头上,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夏安浅的几缕长发:“我也没有说聂鹏云是个痴情人,但你看着聂家的模样,可怜巴巴的,你从前当人没当够吗?竟然还这么向往人间烟火?”
“你可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在白水河中溺死的。凡人自私自利又虚伪,明明心肠都是黑的,还非得装得跟朵出水白莲一般,恶心死妖了。”
“当妖多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心所欲,多快活。”
夏安浅将丽姬手中的长发抽了回来,“谁告诉你我向往人间烟火了?”
丽姬一愣。
夏安浅笑了笑,站了起来,在她肩膀上的秦吉了也在她头顶飞着,她忽然飞身上了榕树的树顶,遥遥望着聂家村聂鹏云的房子。
丽姬被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可也跟着飞身而上,在她身侧站定。
夏安浅指向聂鹏云的屋子,“你看到了吗?”
丽姬:“看到什么?”
夏安浅回头瞥了丽姬一眼,没有搭腔。
丽姬向来能躺着绝不坐着,能不动脑子就绝对不动脑子,但现在夏安浅不搭理她,她只好自己看了过去,今晚没有月光,聂家村适逢喜事,在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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